謝尋星薄唇微張,還沒說話,就見女孩兒苦惱地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不對,光說也不能證明……」
「……」
謝尋星唇角輕勾,倏而懶懶地問,「那喃喃說說,要怎樣才能證明,哥哥不是渣男?」
江聆迷茫地眨了眨眼,竟真的頗為認真地思考起來。
謝尋星耐心等著。
風吹起江聆頰側的一縷頭髮,她有些彆扭地鬆開一隻手把碎發別到耳後,小聲開口:「……好像,要用很多很多行動證明。」
「嗯。」謝尋星神情舒緩,順著她的話應道,「那哥哥以後就用很多很多行動證明。」
「……」
江聆雙手牢牢攀著男人的肩,悄悄點了下頭。
心裡的某個角落被不斷放大,她深吸一口氣,有些忸怩道:「抱抱。」
她感覺橫抱著自己的那兩隻手臂又收得緊了些。
謝尋星不過驚訝了片刻,眼裡便浮現出細碎的寵溺:「好,等回去再抱。」
空曠的道路上,只剩下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星星高懸在空中,夜也靜謐,風也溫柔。
……
江聆再一次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
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坐起來時,腦中傳來一陣鈍鈍的疼。
外面電視的聲音和洗衣機運轉的聲音一併穿到腦中,使得太陽穴更難受了一點。
她坐在床邊,腳尖踢著拖鞋,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又沾了酒精,斷片了。
她只記得自己把雞尾酒錯當成飲料,然後喝醉,一個人從聚會的地方往家裡走。
再然後,那段記憶就跟被格式化了一樣,一片空白。
偶有零零散散的模糊畫面,她抓不住。
但總之,自己當時是回來了的。
江聆輕吐一口氣。
手機已經沒電了,江聆拿到桌邊去充。
椅背搭著昨晚穿的外套,鑰匙散在桌面上,一個沒差。
再往旁邊看,一杯已經喝了一半的蜂蜜水赫然入目。
視線接觸到水杯,江聆的眼神猛然變得詭異起來。
不對勁。
她覺得,喝醉了的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麼生活自理能力才對。
更不可能回來之後還自己燒水,給自己沖了一杯蜂蜜水。
那這杯水又是哪兒來的?
她手停在杯壁上良久,指尖冰涼的觸感停留了一會兒,開門出房間。
許昕意在客廳看電視,見她出來,懶洋洋地沖她打招呼:「醒了啊?今天你怎麼起得比還晚。」
江聆猶豫了一會兒,過去坐在她身邊,問,「昨晚是你照顧的嗎?」
「啊?」許昕意像是沒聽懂,「回來的時候你不是早睡了嗎?喝了點酒太困了,都沒進你房間,直接睡了。」
「……」
江聆閉上嘴。
許昕意看出不對勁:「怎麼了?」
江聆搖頭:「……昨天可能睡迷糊了。」
她腳步滯緩地去洗漱一番,回到房間裡坐著。
那杯蜂蜜水近在眼前,淡黃色的液麵反射出她狐疑的眸光。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抓了抓略顯凌亂的頭髮,趴在桌子上。
就在這時,腦中又閃過一個畫面。
背著光的,一張熟悉的臉。
……
不會吧。
江聆腳趾蜷縮了一下,像是觸發了記憶的開關,又有零星的片段被捕捉到。
「……」
江聆有點窒息。
如果真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