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見了鬼,徐柔嘉猛地摸向自己的臉,乾巴巴沒有二兩肉,再摸頭髮,梳的竟然也是男子髮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桃?”陸宜蘭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刁蠻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昨日她與阿桃爭吵,不小心將阿桃推落船下,幸好船伕水性好及時將阿桃救了上來,但阿桃受寒染病,病了幾天哥哥就給了她幾天冷臉,萬一阿桃病情加重,哥哥怕是要打她吧?
雖然她才是哥哥的親妹妹,阿桃只是父母撿回家收養的孤女,可哥哥向來都偏心阿桃!
因為懼怕兄長,陸宜蘭收起怒色,緊張地問道:“阿桃,你真不認識我了?”
徐柔嘉尚未開口,船艙門簾突然被人挑開,有人邊往裡走邊道:“宜蘭,阿桃醒了嗎?”
徐柔嘉循聲望去,對上了一張瘦削微黑的少年臉龐,他長了一雙又長又黑的眉毛,眼睛很亮,四目相對,男人朝她笑了笑。
第一眼,徐柔嘉只覺得震驚,再細看,徐柔嘉忽然覺得這少年非常面善!
徐柔嘉再次觀察對方,他約莫十七八歲歲,穿著一身細布衣裳,不是那種特別窮的百姓,但也絕不富裕,最讓徐柔嘉奇怪的是,少年給她的熟悉感太強了,好像不久前才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他的名字。
就在此時,船外忽然有人喊:“陸定,前面就是渡頭了,你們兄妹快些收拾,等會兒要下船!”
少年應了聲。
陸定?周岐母族那邊的表哥兼心腹手下?
徐柔嘉心裡一驚,再看少年,可不就是小了好幾歲的陸定?只是身形還沒有將來健碩魁梧,眉目也沒有幾年後的冷厲。
所以,她在被陸定押送京城的路上,只是睡了一覺,一覺睡醒後就變成了陸定的弟弟阿桃?
如此荒唐的事,徐柔嘉實在難以相信,連為何陸家要給一個男孩起名叫阿桃都無暇多慮。她很想懷疑這是一場夢,偏偏眼前的一切都格外真實,就連窗外飄進來的淡淡江水腥氣都那麼清晰。
“哥哥,你看阿桃,好像不太對。”陸宜蘭小聲開口,打斷了徐柔嘉的思緒。
“怎麼了?”陸定疾步走到床前,關切地朝徐柔嘉看來。
徐柔嘉還沒有從打擊中走出來,手無意識地攥著身上的衣裳。
這件布衫又寬又大,徐柔嘉大片脖子都露了出來,與她此時略微曬黑的脖子比,她的肩膀白皙如玉。
陸定見了,及時移開視線,尷尬地解釋道:“阿桃,哥哥只給你準備了一套男裝,你先穿哥哥的湊合著,等到了京城再換回女裝。”阿桃長得太漂亮了,此次北上千裡迢迢,為了避免引出禍端,陸定才想到了讓阿桃女扮男裝的辦法。
女裝……
徐柔嘉本能地抓起衣領往裡看。
陸定猛地轉了過去。
陸宜蘭目瞪口呆!
徐柔嘉則心情複雜,這身子絕不是她,她的胸才沒這麼小。但,小胸總比變成男的好。
放下衣領,徐柔嘉才注意到陸定的反應。
徐柔嘉咬唇,雖然剛剛的動作很不成體統,可突遭大變,徐柔嘉實在顧不得那麼多了。
回想剛剛陸定的話,徐柔嘉看著少年僵硬的背影問:“哥哥,咱們要去京城?”
陸定耳朵都紅了,背對她道:“是啊,姑母是淳王爺的姨娘,住在京城,你忘了?”
徐柔嘉當然沒忘。
陸定,淳王府,舅舅的姨娘,到了這個時候,徐柔嘉無比確定,她真的變成了周岐母族那邊的表妹阿桃,還同當初親手抓捕她的陸定成了兄妹!
.
花了三天功夫,徐柔嘉徹底接受了她變成阿桃的現實,然後,徐柔嘉陷入了迷茫。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