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樣,你們敢還手嗎?不敢的話,繼續動嘴皮子,大聲點,爺愛聽!”
背後有人好辦事,家丁們揮手推開前方官兵,一群人深入敵陣,愣是沒一個士卒敢上前阻攔。
只有四個看守傅天仇計程車兵是硬茬,見家丁們走來,鏘一聲拔出腰間長刀,警告不許再上前,否則就讓傅天仇人頭不保。
“你們敢碰我爹爹一根毫毛,就把你們的千戶大人千刀萬剮。”
“……”
四人沉默,眼睜睜看著傅天仇被解開鐐銬,然後一群人揚長而去。
“可惡,亂臣賊子竟然囂張到了這等地步,目無國法,其心可誅。”
“要不是千戶大人被擒,我怕他吃苦受委屈,剛剛那人推我的時候,我肯定一刀砍下去,讓他知道目無法紀的後果。”
“啊,原來你也是這麼想的。”
“誰不是啊,若不是為了千戶大人,我能坐視亂黨囂張不聞不問?”
“是極是極。”
“……”
不說官兵陣營中竊竊私語,傅天仇被一眾家丁簇擁而回,見到大女兒圍著一個面具男打轉,當即老臉一黑。
剛剛的話,他都聽到了,姐妹二人為營救他,不遠千里奔波,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如果傅清風真找到了心上人,他老臉不要,推掉親事也無妨,可是……
戴著面具的男子有點邪門,他正氣書讀太多,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爹爹,這位是崔鴻漸崔道長,多虧了……”
見自家老父親臉色不善,傅月池小聲介紹了兩下,話語裡酸溜溜的,姐姐小時候搶玩具就算了,長大了還搶男人。
“崔鴻漸……”
傅天仇眉頭一挑,這名字有點耳熟,他似乎在哪裡聽過。
貌似前段時間,他巡查各地科舉的時候,有個考中舉人的秀才就叫這個名字。文風老辣獨行,在一群文辭幼稚的秀才之中十分醒目,很受考官推崇……
難道是同一個人?
等會兒,不對勁!
傅天仇久在朝堂之上,眼光敏銳,聽兩句就發現傅月池語氣不對。
嘶嘶嘶,這道士垂涎女色,竟想著一網打盡!
“崔道長,在下傅天仇,敢問……”
“忙,別問了,人沒事就趕緊走吧。”
廖文傑一邊說著,一邊收回春風化雨的道術,左千戶緩緩醒來,看到沒了鐐銬加身的傅天仇,原地跳起拔出背後鋼刀。
“傅大人,你想清楚了,我護送你去京師,你若真有冤屈,可以向陛下講明。”
左千戶冷冷道:“若是就此離去,不論你是否有冤,都會背上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屆時悔之晚矣。”
“左千戶無需多言,我對陛下忠心不二,雖含冤入獄,心中卻從未有過憤恨,等我和兩位女兒說幾句話,甘願鐐銬加身,隨你去京師面見陛下。”
傅天仇鏗鏘有力回道,文人傲骨一身正氣,直視左千戶,完全不懼其驚人煞氣。
一路走來,傅天仇深知左千戶的為人,對朝堂忠心耿耿,毫無二心,就是人笨了些,不明忠奸不分善惡。
同時,他也慶幸押解自己的武官是左千戶,一路走來擋下明槍暗箭,不然他早就染上風寒,死在半路了。
“爹爹,你在說什麼傻話,朝堂上都是奸臣小人,你去了京師哪還能……”
“不必多言!”
傅天仇抬手止住兩個女兒,繼續對左千戶說道:“我心甘情願陪同千戶大人去京師面聖,也請你手下留情,莫要將小女劫囚車的事情說出去。”
“可以。”
左千戶想了想,沒有人員傷亡,給傅天仇一個面子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