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若狂,心頭大石落定,撲上去就抱住皇帝陛下連連親了好幾口:「我就知道陛下您是好人!」
等我親夠了,皇帝陛下板著臉,斥道:「跪下去!你莫非以為認完錯了?」
我……
我只好又老老實實退後,重新規規矩矩跪下去。
他從案後抽出幾本書來,扔到我面前,「這些書你可看過?」
我扒拉起來,卻原來是《女則》《女誡》之類的女子閨閣類的書,我從前一直當男兒教養,哪有機會接觸這類閨閣之物?
我搖搖頭,隨手扔在一邊,討好的爬過去替皇帝陛下捶腿:「陛下,那些書瞧來無用。」
他倒不曾阻止我獻殷勤,身體微微朝後傾去,靠在椅背之上,慢吞吞道:「朕覺得,皇后是時候要將這些書好好抄上一抄了。」
被罰抄書這種事,我已經好多年不曾經歷過了,如今連罰的物件都換了人,真令我生出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我嚥了口口水,弱弱抗議:「抄書這種事,只適合沒腦子的人來做,記不住了才要抄吧?」
皇帝陛下的鳳目在我臉上相當不友好的掃過,「有腦子的人是斷然不會做出違背夫君的事,更何況暗中心懷小意,全然不能信任。朕覺得,皇后多抄抄這些女子閨閣之書,再找十來八個嬤嬤好好教教規矩,到時候,說不定會信任朕多一些呢。」
我的臉倏然紅了。
原因無他,「夫君」這個稱呼……現在似乎為時尚早吧?
皇帝陛下語意沉痛,顧自計劃:「皇后向來頑劣少拘束,不聽勸導,岳父大人又已身故,如今朕夫代父職,實行教養之職,皇后不反對吧?」
我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我的反對有用嗎?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他了,才讓他生出這麼多折騰我的主意來?
我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流涕,深刻檢討:「陛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隨口提了一句,哪知道翼王的幕僚就自行推斷兵符在陛下手上。」
「嗯,朕瞧著,這些書皇后不抄個十來遍,怕是學不會吧?」
我回頭看看那厚厚的幾摞書,轉回頭又繼續抱著他的大腿放聲痛哭:「陛下,我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想要咬你的,要不……要不你咬回來吧?!」抄書就不必了吧?還十遍,這不是要命嗎?
我捋起袖子,將小臂大大方方遞了過去……反正我又不會痛。
他板著臉,順勢在我的小臂上親了一口,我嚇的將小臂縮了回去,清清楚楚瞧見了他眼神之中的欲、念。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閃躲的行為惹怒了他,他鳳眸微斂,略一沉吟又道:「朕覺得,皇后這一向荒費學業的厲害,還是抄個二十遍吧?學規矩的嬤嬤們也要多找幾個來,索性就在宮裡備嫁吧?」
……
幸好備嫁這種事,此生只有一次。
我被抄書折磨的兩眼發黑,又被宮裡的嬤嬤們折磨的痛苦不堪,睡有睡姿,坐有坐姿,連走路也要裊娜娉婷……我從來橫衝直撞慣了,想要發火又發為出來,嬤嬤們對著我禮儀格外注重禮儀,我稍稍露出抱怨之意,就呼啦啦跪倒幾十號人,異口同聲自責:「奴婢該死,娘娘息怒!」
……是陛下息怒才是吧?
皇帝陛下像只笑面虎,有空的時候會抱著一摞摺子坐一旁欣賞我的窘境,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
第六天的時候,我終於痛不欲生,抱著下朝回來的皇帝死不撒手,痛哭流涕:「陛下我錯了!陛下我錯了,求您讓這些嬤嬤們回去好生頤養天年吧?我這樣折磨她們,萬一這些嬤嬤們有個好歹,我心何安?」
嬤嬤們在我身後七嘴八舌的攔阻:「皇后娘娘,您這樣有失鳳儀!」
我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