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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本不是鏡子,而是映象。果東趕緊解釋,多出來的那個人不是被放大的情緒,而是我們,另一個我們。
什麼?陳然退後兩步,和假的陳然暫時拉開距離。
果東深呼吸,同時努力組織語言,我們現在就像和鏡子裡另一個我們處在了同一個空間,他們就是我們,如果他們死掉,我們也會死掉。
眾人還是沒聽明白,特別是李卓風,他看了眼地上躺著的李卓風,他並沒因為打了自己一槍,所以自己身上就多出個槍眼來。
每個人真正的模樣和旁人認知當中的自己都有不同,因為人本來就是複雜的生物,這個副本里多出來的那個自己,就像是映象中營造出來的那個不為人知的自己
看眾人臉上那疑惑的表情,果東就知道眾人肯定沒聽明白。
白天的左勝峰,就像他在直播影片中的他,是個有錢住得起百平豪宅的有才華的直播阿婆主。夜裡的左勝峰,是殺了父母、女朋友的他,他心中最深的惡。白天的左勝峰把所有那些不好的全部壓抑下,就變成了夜裡的左勝峰。
這次,眾人聽懂幾分。
你是說這個副本把我們分割成了兩個告近訝然。
他立刻回頭看向自己面前的那個假的告近,那個告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兩隻眼睛頻頻轉動,就好像在琢磨著隨時捅誰一刀。
他覺得自己聰明,可是事實上大部分時候都是果東想到關鍵點。他覺得自己能力不算差,可他距離陳然卻十萬八千里。他覺得他比蘭昊逸不差,可蘭昊逸家產萬貫隨隨便便都能買到一堆他一輩子買不起的裝備。甚至比李卓風,他都沒李卓風的人緣
告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旋即越發明白果東的意思,他一見到這個假的告近就覺得不舒服,是因為假告近本來就是他所厭惡的那部分。
不只是對某一個人的惡,而是所有的惡。
告近臉色極其難看地看向其他人,李卓風和蘭昊逸臉色不比他好看,這讓他鬆了口氣。
旋即他又忍不住自我唾棄,到現在了他都還在攀比。
人本來就是複雜的生物,我就做不了人。果東一臉認真,所以另一個他和他一模一樣,兔子也和兔子一樣,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這樣。
告近和李卓風、蘭昊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哭笑不得,果東這安慰他們都不知道算不算安慰。
但聽著果東這話,幾人卻覺得釋然,面前那個假的自己也不再那麼可惡討厭。
他們並不是聖人,心中總有這樣那樣的遺憾、嫉妒、不甘又或者慶幸、小得意,他們剋制住了並且自我和解最終做出正確的選擇,這才是完整的他們,這才是他們。
你在胡說什麼?一道蒼老帶著顫抖的聲音傳來。
眾人都朝著那邊看去。
薛老爺子身旁,和他一模一樣的他躺在地上的血泊中,那人胸口的位置插著一把菜刀,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別開玩笑了薛老爺子身體顫抖得厲害。
他不想死,所以被攻擊的時候他拼了命的回擊,他努力地掙扎著活了下來,現在這些人卻告訴他他殺死了自己?
別開玩笑了!薛老爺子大吼。
聽著他氣急敗壞地吼叫,果東收回視線,他看向李卓風面前正大量失血的李卓風,必須儘快出去。
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只要沒斷氣、只要能離開副本他們都能恢復,但如果兩個李卓風其中一個死掉,那李卓風到底算不算活著就是個問題
果東看向陳然。
弄明白怎麼回事,陳然勾起嘴角,眼底深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他看向自己,你腦子壞了嗎?
陳然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因為是蘊含了心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