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雲付十分愛美,如往常一般,套了一件精緻緙絲長袍,腰上繫著羊脂玉的玉帶,頭戴玉冠,一派貴公子的模樣,加上他原本就生的漂亮,紅唇,高鼻,一雙丹鳳眼顧盼神采的,本該是叫人驚嘆的美男子才是,結果眼角卻是有個大大的青紫傷痕,看起來十分的可笑。
「陛下,你快救救阿付!」
皇帝道,「又被你爹打了?」
雲付哭喪著臉道,「我都懷疑是不是他親生的?對我這般拳打腳踢的,這是活生生的打死我呀!」
「婚事又被拒了?」皇帝瞭然的說道。
雲付一下子就說出來話了,顯然是覺得很丟臉,耷拉著腦袋,配著他臉上青紫痕跡,可憐兮兮的,道,「就我這名聲,誰願意把姑娘嫁過來?可是我爹孃偏偏又非要找個門當戶對的,那姑娘須得德才兼備,又要能幹,可以管得住我!利川的王家聽過吧?就給我說了王家的閨女,開始可能還不知道我的事兒,說要想想,我娘高興的跟什麼似的……,結果昨天叫人把東西都退回來了,說是他們家女兒早就定了婚事。」
皇帝下了龍攆,跟著雲付一同並肩而行,兩個人年齡相仿,一個內斂,一個活潑好動,性格倒是很互補,打小就玩的要好。
「要不,朕給你指一門婚事算了,成天這樣也不是個事兒。」
一路說著話,很快就到了皇帝就寢的昭陽殿,皇帝去隔壁換了常服,朝服雖然奢華精緻,但也十分厚重,這會兒換上輕便的常服,忍不住舒服的舒了一口氣。
正好到了晚膳的時間,雲付少不得要蹭一頓飯,嚷嚷道,「我可是受了傷,得補一補,讓御膳房端了最拿手的菜來,對,就是那個金線吐絲,還有那個猴頭蘑扒魚翅,都是我愛吃的。」
金線吐絲的主料是蝦仁,猴頭蘑扒魚翅就不用說了,是魚翅,都是海鮮,屬於發物,皇帝道,「你這傷了還敢吃發物?朕瞧你什麼事都沒有,國公爺是打的輕了。」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等著御書房上了菜來,裡面擺著雲付點的兩樣菜。
菜上了桌,要先試菜,兩個人少不得要閒聊幾句,更何況雲付生性活潑,根本就閒不住,那嘴就沒停過。
「這幾年就朝著我成親這件事上使勁兒,就沒想過給我漲點月例?每個月只給我一百兩,別說是買一件喜歡的物件,就是去天香樓吃一頓都不夠,我堂堂一個寧國公府的公子,丟人不?」
「你還知道丟人?」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雲付。
雲付理虧的低下頭來,頓時連平時最喜歡喝的茶水都喝不下去了,苦著臉,道,「陛下,我跟你說實話吧,那個花魁雲芳姑娘,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
皇帝詫異,「什麼?」
「你知道我平時喜歡聽曲子,都說雲芳姑娘唱的好,當時我就去想去聽個曲子,誰知道雲芳姑娘突然暈倒在我懷裡,後來抱著我哭,說什麼自己清白沒了,讓我出錢包了她,我能同意?見這行不通,又哭哭啼啼的說自己被長公主家的那個王奔瞧上了,王奔那小子多混蛋陛下是知道的,再說和我從小就不對盤,小時候還跟我打架來著,說我生的像娘們,沒少拿這個嘲笑我,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雲芳姑娘又哭的厲害,陛下知道我看不得女人哭,想著不過是假的就同意了。」
皇帝雖然很吃驚兩個人對外鬧的沸沸揚揚的,居然是清白的關係,但按照王奔和雲付不對盤的程度,恐怕是更想看到王奔氣急敗壞的模樣吧?
不過雲付看不得女人哭倒是真的,打小几個兄弟裡最是心軟良善。
「後來事情鬧成那樣,我婚事也吹了,其實雲芳姑娘是好姑娘,一直賣藝不賣身,我就乾脆把她贖了出來,她說要投靠餘杭的舅舅,就叫人給送去了。」雲付道。
「那個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