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王正澤和小丫鬟走後,趙沫在原地站了半日,想起自己剛入府的時候,林瑤摸著他的腦袋,溫柔的問他幾歲,知道因為家裡窮才被賣之後,時常會拿了半舊的衣裳,一些吃食,讓他帶回家中去補貼家裡。
他們家六個孩子,最小的弟弟幾乎是吃著林瑤的施捨才活到現在的。
趙沫的娘子也是一個府裡的,原本是灶上的丫頭,叫巧兒,後來指給了他就這樣成了親,這會兒剛從孃家回來,正在收拾東西,見趙沫回來,問道,「夫君,你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大人納了新姨娘,夫人被氣走了。」
「什麼?」
巧兒聽了事情始末,氣的跺了跺腳道,「夫人雖是女子,但是向來言出必行,不然這些年來又如何把家業做大?她要是說過要和離,那這件事就沒有餘地了。」
「這……」趙沫有點慌了。
巧兒憤憤的說道,「這就是個陳世美,我瞧著他早晚有後悔的時候!」
袖佛山莊的別院是林瑤去年才新買的,裡頭許多東西都是重新置辦的,不過因為距離遙遠,只去住過一次,回來的時候留了一對老夫妻在那邊打理。
晚上,張山和自家婆娘吳二孃正在院子納涼,一邊打著蒲扇一邊吃著種在院子裡的胡瓜,這胡瓜外皮發黃,裡頭卻是水多肉嫩,好吃得很,道,「別說這胡瓜看著怪異,吃著倒是不錯,還有多少?夠不夠一筐子,摘了洗一洗就送到京裡去,也讓老爺夫人嘗一嘗。」
吳二孃拍一聲,手心裡有一隻被打死的蚊蟲,道,「自然是夠的,正好蚊香都用光了,再去買一些回來。」
兩個人正說話這會兒,忽然間就看到外面傳來敲門聲,「快開門,夫人來了。」
張山和吳二孃對視了一眼,急火火的去開門,隨後就看到熟悉的周氏,還有茂春,這兩個人一個是林瑤的奶母,一個是她的大丫鬟,只要她們兩個在,夫人必然也在。
她們一臉風塵僕僕的,顯然是走的有些急,吳二孃忙道,「哎呦,夫人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們好打掃一番,如今這裡亂糟糟的……,快進來喝口水歇一歇。」又對著張山說道,「老頭子,你快去多燒一些水,好讓夫人沐浴更衣。」
「哎,這就去。」張山應了一聲,就麻溜的去了廚房。
林瑤也就帶了十幾個人,馬廄,還有下人們住的屋子都是現成的,畢竟之前已經重新佈置過一次了,很快就都安置好了。
洗了澡,換了衣裳,又吃了一口熱飯,林瑤舒服喟嘆了一口氣,指著茂春說道,「把我的首飾盒子拿過來。」
茂春捧著一個沉香木花鈿的四方匣子過來,一共兩層,上面一層擺著平時穿戴的首飾,下面一層卻是放著銀票,地契等貴重的東西。
「夫人,我一直都仔細看管著,裡面的東西不會丟的。」
林瑤朝著茂春笑了笑,道,「我曉得你仔細,交給你我放心,不過我是在找另外一樣東西。」 一個對林瑤來說格外重要的東西。
翻了好久,終於在一個下面的一個信封裡找到了,開啟來,是一張年代久遠的舊紙,茂春見了驚訝道,「這不是大人的字嗎?」
「正是他寫給我的。」
林瑤雖是個女子,但卻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之人,她既然決定要和離,就不會後悔,更何況……,自從做了那個夢,那個夢境太過真實了,她還記得表面上是說讓她在庵裡修佛靜養,實際上則是被軟禁一個小院子裡,父母見不得,門出不去,形同犯人,當真是生不如死。
或許她開始還對王正澤心有迷戀,但是今日王正澤的做法和夢中簡直如出一轍,更何況她也是實在是厭倦了。
她從出府開始就琢磨著如何讓王正澤答應和離,顯然他如今仕途順利,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