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浩峰那種親爹死了自己還在拉斯維加斯賭錢的不孝子。
“人生生來不幸,你根本沒得選。”
這個理論太硬核了,徐扣弦在生活的每一分鐘,都在印證老師母親的這個說法。
除了出生時候都是從母親溫暖的子宮裡被摘離,剩下的走向或明或暗,看似努力就能有結果,實則根本沒得選。
就好像拉斯維加斯去親吻邵恩那天,徐扣弦也不是自己選的,她只是輸了,在賭氣罷了。
你我皆凡人,對這個世界上的太多事都無能為力。
徐扣弦把頭往邵恩硬邦邦的胸口埋的更深。
此刻徐扣弦從幼時回憶裡掙脫出來,想的是,不管人世間有多少事做不到跟能算了。
我懷裡擁著的這個人,哪怕要我付出所有人脈、時間、精力,或者需要去跟爺爺低頭。
我都不可能讓他受過的委屈,全部一筆勾銷。
有些事情刺印在骨血裡,如果不解決掉,徹底換一次血,是怎麼都算不了的。
“什麼時候醒的?”忽然徐扣弦頭頂傳來低沉男聲,腰間環繞的手臂明顯緊了緊。
徐扣弦抽了下鼻子,“剛剛。”
“小騙子。”邵恩笑笑,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下,寵溺道。
“就騙你了,怎麼了?犯法了?有本事起訴我啊。”徐扣弦仰頭,理不直,氣卻狀。
邵恩唇角上揚的弧度更深,手向下,用力揉了揉她的臀.瓣,換來徐扣弦一個帶著怒氣的眼神,跟一聲嚶嚀。
“不是早就允許你在我心裡犯法了?”邵恩含笑問。
“那請問,我最高能觸犯什麼法律?”徐扣弦也不安分,為了報復,小手去捉邵恩的命門。
兩個人你來我往,呼吸都亂了,大早上就惹了一波火。
糟心事雖多,但現在都得去他媽的,還是憑直覺面對本能吧。
……
結束之後邵恩才回答徐扣弦剛剛的問題,他還未完全平復呼吸,聲音低啞,透著說不出的性感,貼在徐扣弦耳畔,一字一句的說,“你勾引我,讓我愛上你,你被我判了無期徒刑,此生都要被我監|禁,留在我身邊了。”
徐扣弦也沒好到哪裡去,臉頰的紅潮未退卻,就因為邵恩這句低語又泛了更深。
“所以剛剛沒睡的時候,你在想些什麼?”邵恩正了下顏色問。
徐扣弦從被子裡把手伸出來,去捏邵恩的鼻子,毫不嚴肅的說著很嚴肅的話。
她講,“我剛剛在想,如果我們有一天落到了非常非常慘烈的境地,我一定會拖著你,去走下去,哪怕前面是絕境極地。”
“嗯?”邵恩把她的手拍掉,拉到自己唇邊,輕輕的親了下,鑽戒明明還沒送多久了,但徐扣弦有每天都戴,現在無名指已經有了小小的一圈痕跡。
這圈戒痕看的邵恩呼吸一頓,“這麼愛我的嗎?”
“嗯,這這麼愛你的。”徐扣弦柔聲應答。
我此生榮華富貴,皆可為你拋。
永遠高揚的頭顱,可以為你低。
原因無他,因為是你。
亦不會允許有人傷你半分,更不會放過傷害過你的人。
邵恩盯著徐扣弦的眼睛看了半響,才開口講話,“我也同你一樣。”
一樣的含義其實非常模糊,可邵恩這個一樣,是真的一樣。
從前他自己一個人,怎麼樣都無所謂,可現在有了徐扣弦,從前那些破爛事,就得全部了結了。
“再躺一會兒,就起來洗澡吧,等下帶你去見我……”邵恩停頓了下,才講話,“親生父母。”
“好。”徐扣弦親了親他的側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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