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扣弦藉著微弱的光亮去看邵恩的臉,邵恩沒醒,呼吸綿長平穩。
她光著腳,忍著腹痛悄聲往衛生間去,蹲在馬桶上一瀉千里,才長舒了一口氣。
徐扣弦憤恨的開啟外賣軟體,給晚上點餐的商家打差評,打完之後刷了下自己的評價。
發現這家店評分只有3.2分。
評論大同小異。
“味道極佳,就是食材不新鮮,拉肚子。”
“這是我在我家方圓十里之內,吃過的味道最好的燒烤店了,就是吃一次拉一次肚子。”
“味道給五星,食材給零星,綜合一下,一星。”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為事不過三,嘴饞吃到第四次,肯定能免疫,沒想到直接把我自己吃進了醫院,怕了怕了,告辭。”
大半夜的,徐扣弦自己都被評論氣笑了。
她點餐的時候沒看評論,但是看了銷量,銷量極高,看來當代青年人為了口腹之慾,甘願腸胃遭罪的心態如出一轍。
徐扣弦蹲了快半小時,深夜吃了波明星分手的瓜,才回到床上。
她自覺動作輕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卻在上床後的第一時間裡,被邵恩伸手大力摟進懷裡。
邵恩的溫熱手掌緊緊的貼著她的肚子,使勁揉了揉,但沒講任何話。
就好像是本能的反應一般。
邵恩其實在徐扣弦碰掉鈴鐺的時候醒過一陣,他怕她發現,所以裝睡,等她等久了,也就真的迷糊了。
睡意湧上頭,腦袋不清醒,可直接跟本能還在。
邵恩僅憑直覺本能把人往懷裡抱,徐扣弦乖巧的被摟著,閉眼即安眠。
冬夜裡溫暖的無聲擁抱,勝過千言萬語的浮誇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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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到半個月,從法院支付令到期的前五天開始,鍾情就開始瘋狂的給徐扣弦打電話。
徐扣弦對鍾情的處理方法是直接放置play。
徐扣弦直接把鍾情的手機號拉進黑名單,等到自己從律所下了班回到家,吃飽了之後才拉出來,回個電話。
連續三天都是如此。
鍾情想找徐扣弦,她怎麼都找不到,打電話沒人接,律所門口蹲等馬上就有保安出來趕人。
這個天氣,室外零下十度,體感溫度更低,鍾情還真的沒有像當初抱著一線希望等邵恩那種決心去蹲等徐扣弦。
鍾情覺得徐扣弦這個女人太狠了,她就是蹲到死,徐扣弦不想見她,也還是見不到的。
但徐扣弦想找鍾情,一找一個準。
第一天的時候,徐扣弦回電話,沒等鍾情講話,她就先說話,“你先等我講完,你再講。”
“情況是這樣的,根據調查,我發現你在雲南省曲靖市有一套民宿正在運營。”
徐扣弦話就說到這裡,然後她就把電話掛了,並且重新把鍾情拉回黑名單。
鍾情舉著手機,剛開口,迎接她的就是一片忙音。
徐扣弦倒也是說話算話,沒騙鍾情,剩下的時間的確都是鍾情的,鍾情樂意講什麼就講什麼,只是自己不會去聽。
好像也沒什麼毛病吧?
對,就是沒什麼毛病!
第二天的時候邵恩這邊難得完事早,徐扣弦跟他出去約會,慶祝邵恩委託人勝訴。
他們吃四川火鍋,徐扣弦在邵恩的嚴加“看管”下,胃好了不少,終於獲得了吃辣椒特許權。
鮮嫩的毛肚下鍋,八秒就可以撈出來,爽脆可口。
開始都是邵恩涮好了遞到徐扣弦碗裡的。
徐扣弦不服氣,她自己執著夾了一大片,在鍋裡來回晃了晃,再拿起筷子的時候,毛肚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