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今彎腰,把坐在輪椅上女孩子的襯衫下襬往下拉了拉,又去探她的額頭,燙的驚人,歲今怕門口風大,就先行把人推進了醫院大廳。
邵恩在兩分鐘後邁進醫院大門,手裡拎著女包,從裡面翻出張身份證給歲今。
歲今把身份證往掛號臺一放,跟前臺同事講,“掛我的號,再開個單人病房。”
說完又回頭瞅了眼邵恩,改口道,“雙人病房。”
邵恩,“……”
歲今瀟灑的走在前面,邵恩推著徐扣弦緊隨其後上了電梯。
“我說,邵大律師,這都凌晨三點了,你是不是應該節制點?你看把人家小姑娘弄成什麼樣子了。”歲今臉上掛著副一言難盡的表情,沉重的嘆了口氣,扼腕批評教育道。
“……我沒。”邵恩想解釋,可看了眼徐扣弦,閉上了嘴。
徐扣弦渾身酒氣,衣衫極度不整,臉色蒼白又虛弱的要命,活脫脫一副縱|欲過度,剛從床上下來的模樣。
“你別說了,你怎麼解釋都沒有,事實勝於雄辯,以後對人家姑娘溫柔點兒。”歲今憤慨道,“就是有你們這種沒個數的好兄弟,我們醫療工作者,才連夜宵都吃不上的。”
吐槽歸吐槽,到了辦公室,歲今還是利落的把體溫計塞到徐扣弦嘴裡,又拿了聽診器,抬頭問邵恩病情。
“她喝了酒,當時沒吐,過了幾個小時開始不停的吐,還有點兒發燒。”邵恩總結道。
歲今已經撥開了徐扣弦的衣服,舉著聽診器在她腹部來回,聞言頓了頓,“上次月經什麼時候?”
徐扣弦迷迷糊糊,聽不清話,也就沒回。
邵恩則是搖頭,“我不清楚。”
“你還能知道點啥了?”歲今吐槽了句,收了聽診器,“急性腸胃炎引起的發燒。”
“問題不大,先吃點藥,然後掛水,今晚就住院,明天好一點了,安排個胃鏡看看。”歲今刷刷寫了病例,又寫了張藥單給邵恩,“你先下去拿藥,病房在六樓,603。”
徐扣弦現在半夢半醒的腦子慢半拍,醫生都說到了下一句,她才反應過來胃鏡,立刻握住醫生的手,抬頭淚眼汪汪道,“能不做胃鏡嗎,求你了。”
這張小臉,歲今見猶憐。
於是歲今痛定思痛,指了下邵恩,“姐妹,不是我想讓你做的,都是邵恩非要你做胃鏡的,有事兒找他。”
背了一晚上鍋的邵恩沉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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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味道充斥著醫院長長的走廊,邵恩由南走到北,才找到了603病房,推門進去,徐扣弦已經躺下,病床半抬,歲今在一旁調整掛瓶器的高度。
而後又聽見溫柔的女聲響起,“你別動哦,再動扎歪了要重新紮的。”
邵恩扯了扯嘴角,把拿來的藥放在桌上,又從塑膠袋裡掏了幾瓶礦泉水跟麵包一併放上。
歲今握著徐扣弦的手背,手起針入,快速扯了片膠布固定了針頭,徐扣弦只在扎入的片刻微皺了下眉,痛感並不明顯。
歲今又調整了下點滴流速,站起來衝邵恩招手,兩人一起出門。
“好了,止吐藥先喂她兩片,退燒藥不燒就不用吃了,消炎藥吃三天,每頓餐後吃。”歲今跟邵恩站在走廊低聲交流,病房門半掩著,徐扣弦已經睡下。
“我知道了,謝了。”邵恩頷首道謝。
歲今沒接這句謝意,衝病房方向努嘴,戲謔道,“這麼緊張,你女朋友?”
“嗯,我家的。”邵恩答。
歲今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多年來提在心頭的那口氣終於鬆下來。
“你今年也有三十了吧,一直沒有物件,爸媽嘴上不說,心裡還是著急的。”歲今嘆了口氣,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