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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心蠱, 能惑人心智,亂其記憶, 但需得餵養惑心之人的血,但入了體內,便不會再繼續吸食。
若是餵養了一年, 最少也能在人體記憶體活一個月, 長則半年。
但因她只是餵了十天血,所以這估摸著也只能存活十天。
現在已經過去了六七日了,若是在這段時日內不逼著他殺了裴季,只怕等他清醒又該慫了。
她雖有壓制血毒蠱的法子, 可那方法用多了,效果也越來越差了, 且也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而且依大巫醫所言, 這種方法會縮短她的壽命,所以她必須要儘快解開血毒蠱。
只要裴季能死在南詔,那沈堂主也答應了給她解蠱。
怕大巫醫供出她,所以在知道那華音體內有血毒蠱後,她立即安排人去軟禁了大巫醫的家人,免得他把她供出來。
內侍退下後,南詔王難掩激動,臉上抽搐越發的明顯,他轉頭問雲側妃:“雲霄怎還沒回來,他把段瑞帶到了何處,為何不直接殺了?!”
雲側妃低聲道:“大王莫要讓旁人知曉雲霄不在王城,不然會讓裴季懷疑的。”
雲霄忽然離去,也不知去了哪,雲側妃只能隨便敷衍南詔王。
說話間,殿外忽然傳來段王后怒斥內侍的聲音,“我是王后,你們竟敢攔我?!”
南詔王聽到段王后的聲音,臉上露出了厭惡之色。
雲側妃見到他的神色,嘴角微微一勾,既然段瑞已經失蹤了,那不如趁著這個時候讓南詔王把她廢了。
裴季進宮前的一晚,南詔王宮中傳出段王后被廢的訊息。
被廢的理由是掌摑大王,冒犯王威,不配為後。
段瑞失蹤,段王后被廢,一時間王城內都在傳這段瑞失蹤的事情是南詔王做的。
這也是裴季懷疑南詔王不正常之處。
若是殺了段瑞後,南詔王便能坐穩王位的話,他早就殺了段瑞。段瑞後邊的勢力上至朝堂,下至邊境守將。
段瑞的兄弟與兒子身兼要職,姊妹與女兒更是聯姻各個權臣,便是嫁到大啟中有權勢的也有。
如此,南詔王便是再愚蠢也知道後果是什麼,所以怎麼敢輕易地擄走段瑞?
這其中必有問題,唯有把南詔王與那雲側妃兄妹都擒了,加以審問才能知道這其中到底都有些什麼貓膩。
清早,客棧四周街道熙熙攘攘,隱約還能聽到段王后被廢的隻言片語。
裴季穿上了鮫紗軟甲,再而穿上一層中衫,最後才是一層外衫。
童之把腰刀取來奉上,道:“仔細調查了一番,雲霄確實存在著端倪,他這幾日都待在府中,一直都沒有出府。”
裴季接過刀,沉吟了一瞬後,輕嗤一笑:“金蟬脫殼這一招,還真多人使。”
把刀別到腰上皮套中時,裴季動作倏然一頓,看向童之:“雨季已過,華音他們只需三四日便能與鎮南營的人匯合,你現在讓人快馬加鞭去約好的地方,看看是否已經匯合了。”
童之微微偏頭:“那南北雜貨鋪子的掌櫃為錦衣衛辦事有二十幾年了,不會有事的。”
說罷,轉身出去安排人去打探訊息。
裴季面色有幾分凝重。
不怕雲霄金蟬脫殼囚了段瑞,就怕他是隨在華音之後出了南詔。
繫好了刀套,斂去臉上的凝重之色,神色沉斂地走出了屋子。
從客棧出發,約莫半個時辰才入到宮中。
在宮巷之中行過,宮巷內靜得連鳥叫聲都沒有,裴季望圍牆斜睨了一眼,似有所覺,嘴角斜勾。
隨在裴季身後的童之也察覺到了端倪,在宮巷兩面圍牆有成千上百手持兵器的南詔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