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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之只思索了一瞬,便明白了小叔的意思,驚詫道:“那些人與九姨娘有關係?!”
裴季看向那燒得噼啪作響的火堆,雙手的五指舒展幾番,才面沉如水的道:“與那帶著羅剎面具的殺手交手的時候,所用招式,與她今日與殺手交手時的招數一脈同宗。”
裴季雖與一眾殺手交手,但還是留了心在華音那處。
他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會不會逃。
結果倒是出乎意料,她竟沒逃。
童之思索道:“若是九姨娘與那些殺手原本是一夥的,如今背叛了他們,他們也知曉九姨娘在南詔,恐怕也不會讓九姨娘活著走出南詔。”
裴季忽然冷聲一笑,隨即沉下臉色,語聲果決:“只要我想讓她活著,她就能活著走出這南詔!”
童之信小叔所言。十年前,南詔那般兇險,小叔還不是一人把先帝給救出了南詔?
如今還有這麼多的錦衣衛,難道還護不住一個九姨娘?
童之不知想到了什麼,望向王城的方向,狐疑道:“大人此行,宮中無人知曉,只有小的與南詔王知曉,為何這些殺手會提前知曉?”
裴季暼了眼南詔王城的方向,沒有半分驚訝。面色漠然,語聲輕慢:“南詔王宮約莫出了奸細,而這奸細潛伏在南詔王身邊,極得南詔王信賴。”
童之不解:“可此番是南詔王以先皇血……”童之話語一頓,略過這話,繼而道:“南詔王以那事為由邀大人來南詔,為何就不能是他故意走漏的風聲?”
裴季面色仍是漠然至極:“南詔內亂,他久病不愈,已拿捏不住手握重權的清平官段瑞。不用多久,段瑞便能逼他退位,他巴不得大啟助他奪回政權,又如何會想我死?”
裴季為大啟攝政大臣,便是遠在數千裡之外的金都,也對這南詔內政瞭如指掌。
說到最後,裴季露出譏諷:“但這南詔王還是過於懦弱與輕信他人了。不過這樣的人好在好控制,此番前去,便順道把這藏在他身邊的毒瘡給去了,一勞永逸。”
二人談了一會話後,裴季吩咐童之:“去熬些米湯送到馬車那處。”
裴季負手望了一眼南詔王朝的方向,輕嘆一息:“我這九姨娘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自殺手伏擊後的一日內,錦衣衛在這期間悄無聲息的殺了幾個殺手派來的探子。
南詔山林眾多,只要一個時辰沒有了蹤跡,便很難再追尋。
而那些殺手此番重創,就算是想要再次刺殺,也未必能成事。
裴季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往王城而去。
因馬車行得很慢,本該再用一日就能到南詔王城的,但還是拖延了半日。
馬車雖慢,但還是稍有顛簸。
華音悠悠醒來,胸口上邊的傷口因這稍許顛簸而隱隱泛疼,她睫羽煽動了半晌後才微睜雙眼。
車廂內的光線柔和而不刺眼,很快便適應了這光亮。
“醒了?”
有徐沉嗓音如流水劃過,流入了華音耳中。
華音只是睜眼茫然了片刻就恢復了意識,微微轉頭,望向姿態輕鬆看著書卷的裴季。
她掃了一眼周遭,發現自己是躺在了他那寬敞的馬車之中。
身上觸感似不對勁,她低頭瞧了眼。她蓋著他的披風,光滑的肩膀微露。
披風之下,她似乎不著一物。
不等她細想,胸口上方傳來陣陣疼痛,在提醒著她
——就在不久前的那場刺殺之中,她險些喪了命。
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華音也顧不得問現在在哪,而是著急的問:“在我中箭後,大人是不是答應了我,要幫我解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