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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堂主眸光略沉:“還需下蠱?”
鬼醫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道:“樓主吩咐,若是華音恢復不了記憶,背叛了血樓,便毀之。”
說著,鬼醫走到憑欄前,骨節嶙峋的雙手搭在了憑欄上,回想起今日解蠱時裴季的對待華音的態度,他眯起眼眸,冷聲道:“裴季已然對華音動情,顯然也已生出了信任。”
沈堂主聞言,微一抿唇。
“現在來看,能殺得了裴季的,最有可能成功的人就是華音。樓主承諾,若是華音能殺了裴季,不會再種蠱,且往後只讓她打探訊息,不需再冒險,更不需以色事人。”
說到這,鬼醫目光幽幽的望向沈堂主:“有把握勸服華音麼?若沒有,那寧願毀了,也不需一個搖擺不定的殺手來執行任務。”
沈堂主沉默半晌,緩緩道:“待她恢復記憶,自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什麼又是不該做的。”
“如此,自是最好。”
說罷,轉頭望向南詔王城,鬼醫依舊沒有忘記今日那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他微眯了凹陷的雙眼,嘟囔道:“沒有陷入男女之情中便更好。”
朝陽微露,客棧外來了許多南詔朝臣,其中便有段瑞。
華音聽到婢女說出來的訊息,她起身出屋子,欲到斜對面的屋中開窗瞧一眼都來了哪些人。
但才開門正巧碰上從房中出來的裴季,眉眼頓時一彎,面露笑意:“大人早。”
裴季的目光落在了她明豔的臉上在看到他後露出的笑意,心情有些愉悅,薄唇一勾,問:“去哪?”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自昨晚之後,華音覺得自己與裴季相處的氛圍有些不一樣了,不是很明顯的那種,但卻在漸漸地改變。
華音與他相處,沒了那麼多的謹慎,心情輕鬆了許多。
微一側臉看向他隔壁的空屋:“到隔壁看看都來了誰。”
“入我房中看也一樣。”說著,裴季偏了身子,暼了她一眼:“進來吧。”
華音猶豫了幾息,但還是入了他的房中,走到了窗後。
裴季轉身走到身後,略一推開窗戶,露出了半指縫隙。
華音往街道望下去。
來了好幾輛馬車和好幾頂轎子。
“要是因大人被刺殺的事情而前來,那他們早就應該來了,怎等到今日才來?”
裴季闔上了窗戶,輕嗤一笑:“大抵是因聽到一萬大啟鐵騎入了南詔,所以都坐不住了。”
華音詫異地看向裴季:“來真的?”
裴季眼尾上挑,語氣輕漫:“那一萬鐵騎可不是用來看的,我若是在南詔傷及一根毛髮,不僅那一萬鐵騎,便是守在南詔邊境的數萬大軍也會踏平這南詔。”
華音一哂,下意識就開了口:“那我是不是更應該扒緊大人?”
裴季一笑:“允你扒著我便是。”
華音睨了他一眼:“那倒是要謝謝大人給我這麼一個榮幸。”
話落,房門處傳來敲門聲,二人循聲望去。
站在門邊上的童之問:“多位南詔朝臣都來了,大人可要去會一會他們?”
裴季笑意一斂,面色露出了幾分譏誚:“來都來了,若是不見,他們南詔的朝臣該說我這個攝政大臣仗勢欺人,目中無人,狂妄囂張了。”
華音聞言,嘴角微抽,暗暗看了眼裴季,心中腹誹道:他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心裡難道就沒有半點數嗎?
(溫柔鄉?)
裴季去會段瑞等人, 華音也隨他起身而準備離開。
見她也起了身,裴季暼了眼桌面上的早膳,道:“坐下把早膳吃完。”
華音看了眼童之,又看回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