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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坐在外間,捻著扳指,狹眸微眯,思索著到底是何處出了問題。
半晌後,府醫放下手腕,起了身,從裡間走出,朝著裴季一揖行禮:“大人。”
捻著扳指的手一頓,裴季抬眸朝裡間望了一眼,隨後視線才落在府醫的身上,問:“九姨娘怎了?”
府醫斟酌了一下,才道:“九姨娘染上了風寒。”
裴季眉頭微蹙:“便是染上風寒,何至於心口疼,又何至於會暈倒?”
府醫心裡頭也沒底,但想了想,還是把自己懷疑的病症說了出來。
“有些人一出生便帶著心疾,有的人症狀很明顯,可有的人症狀並不明顯,也不會影響過日子,而九姨娘的病症或是後者。但至於是不是真有心疾,還需再仔細察看。”
裴季思索幾息,凝眸問出疑點:“便算是心疾,怎會忽然觸發?”
府醫想起方才大人說過的話,大人說九姨娘碰過了那支有劇毒的簪子。
有劇毒的那支簪子,府醫是知道的,還是由他來研究是淬了什麼毒。
府醫沉吟半晌,把猜測說了出來:“那劇毒之猛,只是稍微一碰也會有所反應,若是九姨娘真有隱性心疾的話,此時正生著病,那些許的毒性對九姨娘來說或許就是最大的誘因。”
裴季點了點頭,沉吟了一瞬,問:“能治好?”
府醫道:“方才在下診脈的時候,九姨娘的脈象已經趨於平緩,像是沒有太大的影響了,現在只需養好身子,治好風寒便可。”
聞言,裴季也就起了身,看向在裡間伺候的碧玉與綠蘿二人,吩咐:“好生照顧你們的姨娘。”
碧玉與綠蘿頷首應是。
裴季出了屋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
他轉過身,問府醫:“有心疾之人,生下孩子可也會有心疾?”
這話一出,屋中幾人皆為驚愕。
大人此話的意思,莫不是有意讓九姨娘生下孩子?!
府醫回過神來,忙不迭的道:“可能會有,但也可能沒有。但九姨娘未必是心疾,很有可能是別的原因,請大人再給在下一些時日來觀察。”
裴季指腹摩挲了一下扳指,往裡間多望一眼後,便轉身離去。
逃跑心思(計劃)
華音醒來已是半夜。從床上坐起,看了眼自己所在的地方,暗暗呼了一口氣。
是蘭茵院的屋子。
風寒於華音而言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是讓她看起虛軟柔弱罷了。
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乏力,可也不影響她清醒的琢磨昏迷前的事情。
按了一下暈乎乎的腦袋後,想起昏迷前心口驟疼,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心絞痛前,一點徵兆都沒有,可怎就這麼的疼?
為什麼會疼?
自己在失憶前,到底又隱藏了多少事情?
華音沉思了許久後,呼了一口悶氣出來。
以現在她的情況來看,沒有人能打聽的,還如履薄冰,也只能是暫時走一步看一步了。
華音抬起手,就著屋中留的小燭燈望了一眼自己的指腹。
指腹上的黑斑已經沒了。
也是,那裴季說一個時辰就能消除,現在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但看著已是深夜,一個時辰應該早就過去了。
喉嚨乾啞得厲害,華音從榻上下來,欲出去倒一杯茶水潤喉。
出了外間,便見碧玉趴睡在桌面上。華音也不打算喊醒她,放輕動作翻了個杯子,提起茶壺,但倒水的“嘩嘩”聲卻是驚醒了碧玉。
碧玉驀地驚醒,抬起頭望見站在桌前的姨娘,一喜,連忙站起:“姨娘你可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