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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一頷首,從她身旁走過。
十一姨娘跟著走了上來,她道:“我來時準備了一份禮物送給姐姐……九姨娘,但昨日去蘭茵院的時候,恰巧九姨娘不在,今日一早過去的時候,又聽九姨娘出府了,不若我明日給九姨娘送去可好?”
聽說送給她的禮,都來者不拒,所以她才想了這法子來套近乎。
華音腳步一頓,轉身,沉靜的望著面前的人。
十一姨娘心頭愣怔一瞬,小聲問:“九姨娘為何這麼看著我?”
華音沉默了一會才開了口:“這裴府裡邊,幾乎每個人都心思明鏡,交往之人的情誼是真是假都能瞧得出來,想必十一姨娘也明白我是什麼意思,若明白了,便不用費那麼多心思在我的身上了。”
十一姨娘愣了一下,面露茫然:“我不大明白九姨娘什麼意思?”
華音索性說得明白:“你不往別人那裡湊,卻是一而再的來我這。你什麼意思,彼此心裡都明白,我與你不是同一路人,聊不來到。”
說到這,華音轉身離去。
華音會看人,雖然這其中不包括裴季,但面前的十一姨娘,華音還是能看得清的。
十一姨娘像是一條小毒蛇,被她盯上了,恐怕自己再想做些什麼都得更謹慎了,所以這人,她不能有過多交集。
十一姨娘再次被冷臉以對,天真嬌俏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裂痕。
華音回到蘭茵院後,與碧玉說了聲她先回房歇一會再用膳後就回了房
等華音回了房,關上房門點了油燈後,才把袖中之物取了出來。
是一顆豆蔻。
華音凝眉打量著拇指頭大小的豆蔻,琢磨了一瞬後,用力捏了捏豆蔻。
豆蔻一碎,便露出了一張小紙團。
華音深呼吸了一息,躊躇了一會,才緩緩的開啟了紙條。
——尚有五月,進度如何,望告知。約定地方留信。
五月?
進度?
約定地方?
華音一臉的茫然。
這什麼意思?她可是與什麼人有過什麼約定?
華音掐指一算,她入府已有七個月,尚有五月,意思可是她在這一年內與人有約定?
華音不知坐了多久,日落月升,天色已全暗了下來。
碧玉來敲門:“姨娘可醒了?”
華音如夢初醒回過了神來,道:“我今晚沒什麼胃口,就不用膳了,沐浴吧。”
碧玉應聲:“那奴婢讓人去準備熱水。”
碧玉離開,華音才夾著紙條放到燭燈上方點燃,待燃到盡頭的時候扔到了空的杯盞中,倒入茶水。
華音沉靜地拿著杯盞走到了窗臺處,拿起小鏟子往盆摘的泥土中挖了個小坑,把杯中灰燼倒入,埋進泥土之中。
華音拿著杯盞望著埋藏的泥土,心底的迷霧越來越濃了。
她是像二姨娘和劉姨娘那樣的探子?
還是像那日帶著人皮面具行刺裴季的刺客?
探了一口氣,轉身回了桌面,洗了杯盞後,轉身出了屋子。
盯著九姨娘的飛衛晚了小半個時辰才回府覆命。
今日九姨娘所去之地,飛衛皆一一告知了主子,還有偶遇撒銅板一事。
“卑職探了一下,那撒銅板之人服用了五石散才會發瘋,並無可疑之處。”
裴季點了點桌面,沉吟吩咐:“往後九姨娘出府,你便跟著。”
飛衛拱手:“是。”
“退下吧。”
飛衛退出屋中,童之卻是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大人,牢房出事了。”
裴季淺淡眸光遂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