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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鬱槐從賽臺上下來,裁判高聲宣佈比賽繼續。
“短暫的中場休息結束了,各位觀眾朋友們,讓我們再次把視線投回賽臺上!”解說握緊了耳麥,“導播切一切鏡頭!別再繼續拍老闆了,私人崇拜不要代入到工作當中,上班時間專注比賽!”
謝祁寒站在賽臺的另一方,比起一開始的針鋒相對,此時的氛圍倒是緩和不少:“你們認識?”
徐以年含糊地點了頭。
謝祁寒說得半真半假:“麻煩了啊,我是不是應該給你放個水,萬一打殘了老大不高興怎麼辦。”
徐以年挑釁回去:“他高不高興我不知道,十分鐘以後笑不出來的就是你了。”
“哈,你這人挺有意思。”謝祁寒將手向後折,掌心貼上自己肩頸,大片大片耀眼的紋路從他的脊椎一路蔓延,金色的血液不斷溢位。
“——來。”他對徐以年說。
謝祁寒提取出的血液懸浮在他周身,逐漸形成人骨一般的輪廓,和之前那些金色的武器不同,這次血液組合成的血骨架是一種不詳而詭異的黑色,這層血骨架將謝祁寒大半個身體包裹在內。徐以年不再猶豫,他腳尖踩地,全身爆開絢爛的藍紫色電光,直接向著謝祁寒的前胸攻了過去!
指尖最先碰觸到那層漆黑的血骨架,徐以年手一麻,差點兒因為反作用力摔倒在地,他勉強穩住身體,臉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好硬!
根本打不破,這種血骨架的硬度和那些金色的武器完全是兩個層次。他剛才那一下就像妄想用泥手擰斷鋼筋。徐以年忍不住嘟嚷:“這算什麼,絕對防禦嗎?”
“雖然名字有點兒傻逼,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吧。”謝祁寒吊兒郎當回答。包裹在他身上的血骨架延展開來,一部分化為液體,最終凝成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刀。謝祁寒提刀跳躍,看似厚重的防禦骨架在他行動時宛若無物,轉瞬間便逼至徐以年面前!
藉著電流的衝擊徐以年堪堪避開刀鋒,他在地上快速滾了一圈,起身後毫不遲疑衝向謝祁寒,試圖往血骨架的縫隙中灌注雷電。
“場面很膠著啊!對於謝祁寒選手來說,這場比賽的時長已經快要破記錄了!”
和遊刃有餘的謝祁寒比起來,徐以年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漸漸感到了急躁。
來橡山競技場之前他在停屍間殺死了大批伏擊的幻妖,之後又在多個地方輾轉,自由港雖然沒天黑,但按照外面的時間計算現在已經過了凌晨三點。再加上之前那六輪比賽的消耗他漸漸感覺力不從心。人類的體力本來就不如妖怪,況且比起一些擅長打持久戰的除妖師,他更偏向於爆發型。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就越不利。
他正在思考應對之策,地面突然傳來微不可查的動靜,大批血刺從地底驟然暴起!徐以年躲閃不及,不小心被刺中了小腿肚,他沒能保持平衡,一個踉蹌摔在地上,遍佈全身的電流也隨著這一摔消失無蹤。
觀眾席上發出噓聲,導播將鏡頭拉近,對準了徐以年的傷處。
鋒利的血刺在他的小腿上穿了一個窟窿,儘管沒有穿透整條小腿,傷口的深度已然隱約見骨,鮮紅色血液汩汩湧出;徐以年單手撐著地板試圖爬起來,謝祁寒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男生的手臂和手指都在發抖,那是異能消耗過度的表現。
“認輸吧。”
“……”
“沒什麼丟臉的,人類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挺不錯了。”謝祁寒說到這裡,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真名叫什麼?”
徐以年沒吭聲。
一想到鬱槐也在競技場,很可能還在看比賽,他滿腦子都是不想認輸、不想失敗。他想要勝利,無能為力的滋味他已經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