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器材有限,有一些障礙不能原原本本呈現,所以我們就用了其他的障礙物代替。例如跨樁,我們用的跨輪胎代替,標誌旗是直接用人體當。障礙賽要正反各透過一次,通常全程要透過16次障礙物。我們只搞出六障礙物,所以來回加起來要透過12次障礙物。單挑的意思就是,他們倆比賽,跨越12次障礙物,誰用的時間更短。」
方教官指著球場內,除了兩位當標誌旗的教官自動往球場邊退散的看熱鬧的教官們,「比賽要開始了。」
黎錦目光轉回球場上。
林止和那位挑戰他的張教官分別站到內外跑道上,他們旁邊當標誌旗的教官筆直舉起一隻手,他們兩人同時矮下/身,做預備跑動作。
標誌旗教官切下手,他們瞬間如同離弦的箭飛衝出去。
「兩個人都跑得好快!」
「張教官在隊裡是出了名的能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入伍第一年就打破了隊裡各項跑步記錄。部隊裡大大小小的比賽,張教官必然要被提溜出來參加。每迴風頭都被他搶走,氣人。」
「可不是?我在部隊時間不短了,沒見哪個人在體能上和張教官能打平。」
「林教官,他不是破了張教官的記錄嗎,這事兒經常被其他人哪來攛掇兩人比賽,你們忘啦?」
「那也是後來,要不是林教官主動找張教官比,張教官的記錄還能保持更久。」
「屁。」
方教官聽到這裡聽不下去了,「林教官那時候才多大?剛入伍那會兒他整個人瘦不拉幾的,怎麼跟人高馬大的張教官比?」
方教官扭頭對黎錦說,「別聽他們瞎說。後來確實是林教官先找張教官比賽,但也是迫於無奈。「
球場上,林止和張教官已經跑完100米,進入第一個障礙,跨輪胎。
林止手長腳長,從一個輪胎中心跨到另一個輪胎中心,腳尖剛著地,另一隻腿同時跨了出去。張教官動作嫻熟,不甘落後。
兩人放鬆皮帶的迷彩服被帶起的風吹得微鼓。
「你和林教官接觸也一週多了吧?你應該大致瞭解了你們教官是個什麼脾氣,話少,整天繃著個臉,長得帥是帥,可沒人敢接近。」
黎錦目光沒收回來,沒做聲。
方教官娓娓道來:「剛入伍那會兒,他的脾氣比這還大,頂著張面無表情的臉,誰也不搭理,整天三點一線,活得像個機器人。部隊裡又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又都彼此陌生,難免有人看不慣他這種做派。」
說到這裡,傻子都明白林止剛入伍那會兒過得並不順遂。
黎錦側過臉,陽光從眼尾照進眼睛,她眯了下眼:「林教官被人找茬兒了?」
方教官攤手,「是啊。軍隊紀律森嚴,加之有領導在,他們搞的動靜不是很大,但小茬沒間斷過。林教官被整得煩了,才主動向張教官提起比賽的。」
「說起來,那場比賽還真解氣,比賽前所有人都站張教官贏,比賽結束,卻是沒人看好的林教官贏了。而且,當時離林教官進部隊時間還沒過去多久。」
方教官說得眉飛色舞,黎錦卻沒見得有多高興。
「怎麼贏的?」
方教官沒注意到:「體能提上來了吧?我在部隊住林教官隔壁寢室,對他們寢室的事不太清楚,不過我經常看到訓練結束之後,林教官私下加訓。早上起得比所有人都早,晚上睡得比所有人晚,風雨無阻,整個人就跟鋼鐵鑄成的,感覺不到累。」
方教官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拼的人,不要命。
關鍵是,那年林止才十八歲。
十八歲的少年,風華無雙,肆意張揚,青春洋溢,敢愛敢恨,他們無所畏懼,可以和全世界作對。
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