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上帝呢!」陳遊按住軒轅大健揍,「把逢考必過符吐出來。」
「哦, 我的老夥計。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為了小事發脾氣, 回頭想來又何必。」
軒轅大健抱著腦袋躲避拳頭, 「別人生氣我不氣, 氣出病來無人替。我若生氣誰如意,而且傷神又費力。」
「氣出病來讓你的上帝替!」陳遊繼續揍。
「報告老師!有人打架。」旁邊的同學拉不住陳遊,看見過來湊熱鬧的水不醒, 指望水不醒管一管。
水不醒眯著眼睛, 從試卷裡抽出來一根教鞭,說:「是誰惹我的課代表生氣?」
一句話把陳遊單方面毆打軒轅大健這件事定了性, 是軒轅大健惹陳遊生氣所以才捱揍,偏心偏到月球表面, 但沒人敢說話。
「哦, 我的上帝!我的水老師!陳遊在用靴子狠狠地踢我的屁股!」軒轅大健向水不醒求助。
「哦?」水不醒似笑非笑, 「他為什麼用靴子踢你的屁股?」
「因為他不讓我說——」軒轅大健的臉被陳遊按在牆上,發聲艱難。
水不醒湊過去,看熱鬧不嫌事大,問道:「他不讓你說什麼?」
陳遊:「……」
我不讓他說什麼你心裡沒點數麼!
在不明真相的圍觀同學看來,是陳遊聯合水不醒欺凌外國友人。
其實只有陳遊初酒還有水不醒他們三個人知道, 水不醒純粹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唯恐天下不夠亂, 甚至想誘哄陳遊「出櫃」。
陳遊這個小傻子, 被水不醒一激,真會不管不顧地在全校師生面前宣佈他喜歡初酒。
初酒並不想讓他當眾「出櫃」。
她丹田一沉,拿著手機道:「陳遊, 我師父更新朋友圈提到你了。啊!原來不是師父,是水老師。」
初酒沒有水不醒的微信,只有水不著的。她說的朋友圈更新肯定是指水不著。
水不醒背對著初酒,初酒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她肯定他聽到了她說了什麼。
軒轅大健被按疼了,估計也看出來水不醒不會幫他的忙,好漢不吃眼前虧,嘰裡呱啦一口一個上帝一口聖母瑪利亞亂七八糟道歉。
水不醒也說:「既然道歉了,課代表你也不要生氣了,影響中外友誼。」
一副正經老師勸架的口吻。
初酒上前,偷偷在軒轅大健身上貼了張符,然後給陳遊使眼色。陳遊這才鬆開了軒轅大健。
「在場所有人。」水不醒嘴角噙著笑,掃視了圈走廊圍觀的同學,說道,「這次考試每人扣十分。」
吃瓜同學們:「……」
水不醒拿著試捲走遠。
初酒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手裡少了個什麼東西。
水不醒一直走到辦公區的樓梯間。
拐角有個垃圾桶,他走過去,張開左手,滿掌被捏成碎段的教鞭。
玉白的教鞭粘滿了猩紅的鮮血,他全丟進垃圾桶裡。
手掌上的血斑駁淋漓,順著指尖往下滴,他毫不在乎,似是感受不到一絲痛意。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滴著血的指尖點進朋友圈,看到水不著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這條朋友圈沒有文字,只有一張照片。照片裡,一個雪白的爪子按在一顆白菜上。
只一個爪子,水不醒認出來,這是小白。
血滴在螢幕上,很快把小白雪白的爪子染紅。
噠噠噠。
樓梯間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水不醒的左手握著手機,塞進褲兜裡。
「這裡好大的怨氣。」
暴富走上來,看到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