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陳遊安慰道:「放心,今天的事我誰也不說。」
初酒哦了聲,輕描淡寫地說:「沒關係,你敢說我就敢弄死你。」
陳遊配合地舉手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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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攝很順利。
負責人對他們非常滿意,不到兩個小時給他們按滿兩個小時算,彼此留了聯絡電話,還送了他們一套衣服。臨走時,負責人問他們考不考慮搭檔一起拍。
陳遊:「錢也一起分嗎?」
初酒:「錢也一起分嗎?」
異口同聲。
負責人愣了下,隨即笑道:「價錢好說。主要是我們王導想拍個民國風的系列,覺得你倆蠻搭的。」
王導的原話是這兩個人同框很有張力,能拍出故事感。
陳遊伸胳膊一攬初酒,笑道:「那必須搭。」
初酒假笑地問:「民國風?穿什麼衣服?」
負責人道:「你穿旗袍。」
「噗——」陳遊沒憋住,笑了出來。
初酒趁機把陳遊的胳膊甩開,說:「我不拍。」
負責人的視線在她身上走了一遍,咳嗽了聲,委婉地說:「至於曲線問題,我們這裡有東西可以彌補,當然後期也會適當p圖。」
陳遊以拳抵唇,壓住笑。
初酒冷聲再次拒絕。
其實她有點心動,感覺今天沒怎麼費勁就掙了六百塊錢。但一想到要跟陳遊搭檔合拍,她不想冒這個險。
肯定會露餡。
今天陳遊沒往她是女生這方面想已經是個奇蹟,這還是他們在不同的棚裡拍照,他觀察沒那麼細。如果她穿旗袍在他眼皮底下晃來晃去,萬一攝影師再讓他們來個什麼甜蜜小互動,陳遊神經再粗再是個智障,也會察覺出不對勁吧。
如果陳遊不是她舍友和同桌,她就敢賭一把。
狗皮膏藥。
初酒嘆氣,生活不易。
兩個人一起走出大廈,坐公交回學校。
「我有錢了,請你吃飯。風水樓的黃金肉餅是一絕。」陳遊學著軒轅大健的語調,說道,「嘿,我的夥計,黃金肉餅非常美味,我發誓,你吃了還想再吃。真的,我可以向上帝保證。」
初酒把臉轉過去,笑了。
車窗外不斷閃過的街景是她在獅雲山沒有見過的,梁城是個繁華的大都市,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獅雲山不可比擬,但是這裡的空氣遠遠沒有獅雲山清新,就連街邊開著的桂花也沒有獅雲山裡的香甜。
公交車拐彎,一幢寫字樓突兀地出現在路口。
反弓煞。
大廈前沒有化解的東西,想必這幢樓裡的公司效益都不怎麼好。
一旦注意到了這些,初酒就發現了這條街幾乎到處都是煞。
如果在這條街挨著給人看風水,這得賺多少錢啊,可惜羅廣森不准他們出去接風水生意。心癢手癢。
初酒實在忍不住,興奮地回頭跟陳遊說:「你看這條街的風水。」
陳遊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香。
初酒:「……」
豬麼是?天天睡。
公交到站時,陳遊還在睡,初酒叫醒了他。
陳遊眯瞪著眼跟著她下車。
他打著哈欠伸懶腰:「我原本以為拍照很簡單,誰知道那麼多學問,兩個小時下來臉僵脖子疼,累死了。」
初酒瞥他一眼:「廢物。」
她每天追著小白跑,已解鎖各種地獄級別的姿勢。有時候為了蹲守小白,她可以單腳倒吊在樹杈上,紋絲不動保持一個小時。
陳遊突然支稜起來,追著遠去的公交狂奔兩百米:「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