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他臉上的應該是黑貓,不是那個詐屍的阿姨。
這麼一解釋,就沒什麼可怕的,但他還是過不了心理這一關。過去這麼久,心理病幾乎成生理病了,他看見黑貓就渾身冒冷汗身體痙攣。
龐子問:「怎麼了?」
「沒事。」陳遊說,「我在悼念逝去的女廁所。」
龐子:「……」
陳遊說:「初九正在喝的汽水,是打掃廁所換來的。」
龐子:「……」
陳遊唉聲嘆氣:「初九靠打掃廁所走上每天都能喝汽水的康莊大道。」
龐子:「……」
起身走到自助售貨機前,買了兩瓶汽水回來。
陳遊喝了口汽水:「初九靠打掃廁所喝汽水,而我只能靠兒子孝敬。」
龐子樂了:「合著你是在這等著佔我便宜呢。走吧爸爸,咱們去找不肖子孫打遊戲。」
大衛已經呼叫他們一天了,喊他們組隊打遊戲。
初酒一直沒找到機會問陳遊負分學長的事情,晚上她睡著的時候陳遊還沒有回來,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陳遊還在睡覺。
初酒洗漱好,陳遊依舊沒醒。這個學校的老師都有點神經病,說不定陳遊遲到又要連帶她被罰,初酒用力拍陳遊的床板:「遲到了!」
陳遊翻了個身,繼續睡,嘴裡嘟囔道:「你就跟老師說我死了。」
初酒:「……」
沒再管他。
今天是週五,只有上午有課,下午開始大週末。
開學已經一週,除了今天上午的課,其餘課的老師都已經見過了。
初酒吃過飯來到教室,同學們正在議論丹藥課的老師。
「終於有一個女老師了!」
「聽說長得很漂亮。」
「還很年輕。」
「記得水不醒第一次上課時,拿錯了教案,拿的就是丹藥課老師的。他倆該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水不醒還拿錯過梅老師的教案呢,難道他和梅老師也有貓膩?」
「提起水不醒就頭疼,老天爺啊,保佑這次是個正經老師。」
「課表上有老師的名字,姓暴,叫暴富。聽這個名字就不正經。」
「暴富怎麼就不正經了?我最想一夜暴富。」
「老師來了,老師來了。」
教室裡安靜下來。
走進來一個穿貂的女人。
真·貂皮大衣。
同學們:「……」
九月天,梁城今天最高氣溫36度,最低30度。
暴富脫掉貂皮大衣,放在講臺上,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人在北極,剛下飛機。」
脫掉貂皮大衣,身上是一件很正常的連衣裙,但是連衣裙上掛滿了金銀珠寶,目測至少二十斤。
同學們:「……哦。」
看著她從容地一件件往下摘珠寶。
摘了足足十分鐘,從預備鈴摘到上課鈴響。
根本沒人去看暴富老師長啥樣,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講桌堆著的小金山上。
這尼瑪是座金山啊啊啊。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金子。
「這節是丹藥課,我是你們的任課老師暴富,暴富的暴,暴富的富。」暴富掃視了一遍教室,說,「遲到的同學請舉手。」
同學們:「……」
我們終究不能擁有一個正經老師。
「誰是初酒?」暴富又問。
初酒站起來。
暴富盯著她看了一會,沒什麼表情地把視線挪到陳遊的空桌上,語氣像是在找茬:「你同桌為什麼沒來上課?」
初酒不卑不亢地回答:「他說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