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當時因我發生爭執,想著要回去救我的,會是我爸還是我媽?」單涼在他懷裡抽泣, 「我記得當時好像是我爸拉開的駕駛室的車門,他們發生爭執,要搶方向盤的人是我媽吧?也就是說,當時要拋棄我的,是我爸……」
「都過去了,不要想了。」
「……宋遇……」
「如果真是這樣,你恨你爸爸嗎?」
「我不知道,我就是很想我媽媽,想他們。」
「待會兒去給他們掃墓吧。」
「好。」
「老婆,就當爸媽……他們當時是以為你在車裡,他們還沒來得及確認你是否在車裡,就撞上了失控的貨車。失控的是貨車,不是爸媽開的那輛車。」宋遇語調緩緩,揉著她的腦袋繼續說:「就當他們一直以為你在車裡。」
「……好。」
下午給爸媽掃過墓後,他們又待了三天,返回海城。
當晚,宋遇從保險箱裡取出一個枕頭,他坐在地上,神情淡然一臉平靜無波地開始拆枕頭。
單涼盤腿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從枕頭裡掏出一件件小物件:校徽、手套、卡片和遊戲幣……
「這枚校徽,是我媽設計的,不過學校也只用了一年,我猜應該是她當初花了大價錢才買來的這個設計資格。」
「這幅手套,是我小學三年級時,她跟著家裡保姆學織的。樣子是醜了些,記得當時還挺暖和。」
「初一那年寒假,我迷上了一款遊戲,這枚遊戲幣……」
宋遇語速平緩,聽不出任何情緒。單涼看著他,想要安慰說點兒什麼,卻又隱隱覺得他並不需要她的安慰。
最後,他說:「都過去了。」
無比落寞的一聲,單涼心口一疼,她想了想說:「宋遇,你媽媽還是愛你的。」
「就當是吧。」
天下所有父母都是愛自己孩子的嗎?
就當是吧。
宋母忌日這天,宋遇帶單涼去墓地。墓碑前一堆將將綻放的鮮花,應該是宋父剛走不久。
宋遇在墓碑前點著了那個枕頭。
自始至終,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在墓碑前靜靜坐了一個上午。
日頭最烈時,宋遇站起來,向單涼伸出手:「走吧。」
…………
自他們結婚後,宋遇嫌黃姨礙事,動不動就給她放假,但他又實在是吃不慣單涼做的飯。飯菜一不合口,他就會找各種各樣的藉口和她做羞羞之事。
單涼拖著虛軟的雙腿躲在宋老太太那裡,發誓要跟著家裡廚師做出一桌滿漢全席來。宋遇跟過去:「我娶你又不是要你給我做飯的。」
宋老太太附和道:「就是,單涼,你實在是想學,要不你就學做一樣,奶奶就會做一樣蔬菜沙拉,宋遇很喜歡吃的。」
宋遇:「奶奶做什麼菜我都喜歡吃,而你,不一定。」
他靠在沙發上單手支頤,朝著她曖昧地眨了下左眼。單涼從他眼神裡看出了他的潛臺詞:你做飯,我做你。你吃飯,我吃你。
她雙腿就是一軟。
當晚回家,單涼試著做了三個菜,自我感覺良好,她一臉諂媚地看著餐桌對面的宋遇:「你先嘗嘗?」
宋遇夾起一個藕片,蹙眉咬了一口,再蹙眉放下:「太鹹。」
單涼狐疑地夾了一片送到嘴裡:「還好啊。」
宋遇「嘖嘖」了聲,伸筷子在盤子裡扒了扒,夾了根朝天椒:「這玩意兒辣嗎?」單涼還沒來得及攔,他就已經塞到了嘴裡。
「宋遇,黃姨說這是自種的朝天椒,直接吃會辣死人的!」
宋遇聳肩無所謂嚼了嚼,直接咽進了肚子裡。辣椒甫一進喉管,他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