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大爺!
像是有人用針挑了一下她緊繃的神經,單涼情緒瞬間失控,拎起一雙高跟鞋照著保時捷砸去。
我草你大爺的宋遇!
高跟鞋砸偏,砸在了旁邊一輛寶馬車的前車燈上。
她呆了半分鐘,拎起裙擺轉身就跑。這雙鞋三千塊錢,寶馬車燈,怎麼著也要五六千靠上吧。
前方一個男聲幽幽說:「你腳不是崴了嗎?還能跑?」
單涼望過去,不是宋遇。
這人誰啊?他知道我腳崴,那也必定知道我剛才砸鞋……吧?
靠靠靠,真是衰到姥姥家了。
怎麼辦?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嗯。
單涼眼觀鼻鼻觀心,拎著裙擺繼續往出口走,右腳一落地,感覺脆骨都要斷掉,剛才跑的時候怎麼沒感覺到疼?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她抿唇一瘸一拐繼續往前走。
「你鞋不要了?」男人問。
我要命,謝謝。
她繼續裝作沒聽見,埋頭走自己的路。
身後有車聲響動,緊接著車燈驟亮。
單涼怔楞回頭,亮著燈的,正是剛才被她砸中的寶馬車。她緩緩轉動腦袋,男人手裡拿著車鑰匙,見她看過來,他又晃了晃車鑰匙。
我他媽今天可以去買彩票了。
單涼一瘸一拐折返回去,先撿起地上的一隻鞋,再去拔掛在車燈上的那隻,用力太猛,手攥著鞋一屁股坐在地上。
男人走近,在她面前蹲下來,去碰她的右腳踝。
單涼一個激靈,抱著鞋警惕地往後躲:「你幹什麼?」
男人咧嘴笑:「我是醫生,我檢查一下你的腳。」
單涼狐疑地看著他,「……不用,車燈多少錢,我賠。」她說著,低頭翻找手拿包,裡面統共裝了五百塊錢。
她撓撓頭:「這些錢,先給你。」
經過這樣一折騰,她裙子上的吊牌早從脖頸處躥出來,明晃晃掛在後背上。
男人笑了笑,迅速做出判斷:企圖來慈善晚宴釣凱子的灰姑娘,多半在晚宴上被人識破,當眾受了一番羞辱。她惱羞成怒跑出來,沒想到半路崴了腳。
男人沒有接錢,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我真的是醫生。」
單涼接過名片。
元時心理諮詢室------諮詢醫師:元時。
操!
你他媽才心理有病,我腳崴!腳崴!ok?
元時直接點破她的疑惑:「我曾在非洲做過三年的志願醫生,基本外傷,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那你很棒喔。
借著酒勁和對宋遇的怨念,單涼憤怒值爆表,她撐著地搖晃著站起來,從包裡掏出車鑰匙,裝逼地對準保時捷摁了下。
她單腳蹦躂到車旁拉開車門,把鞋放到車裡,再摔門上鎖,一副我不是沒錢還你想賴債跑路的架勢:「你名片我拿著,車燈多少錢,我明天會簡訊問你。你要不放心,可以記著這個車牌號,我不會賴你帳。」
元時耐人尋味地看著她,笑問:「你的車?」
心理醫生,了不起嗷。
「借的。」
單涼轉過身,一瘸一拐光腳走了幾步,想了想,又折返回來,彎腰在元時腳下撿了張百元紅鈔,再一瘸一拐走出車庫。
她光腳在馬路沿等了十多分鐘,一輛計程車也沒打著。
一輛寶馬緩緩停靠過來,車窗降下,元時探出腦袋:「好巧,又碰面了,回家?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陰魂不散。
夜風一吹,單涼氣焰降下不少,她縮頭往後退了兩步,「……不用,謝謝。」
元時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