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它是一隻普通的瓦罐也許是別的樣子。」道爾夫人的眼睛看向了虛無之地。
「我唯一記得的是,被盛在罐子裡的水,看上去會有彩虹一般的色彩。」
華生徹底放下了筆。他轉頭看向了坐在他身邊沙發上的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用手撐著下巴,視線在道爾夫人和她身後的弗朗西斯身上來回打轉,一言不發。
「夏洛克」華生不禁提醒道。
但是福爾摩斯卻並不理睬,眼神又看向了那個陶瓷人偶。
「額道爾夫人。」說道「道爾夫人」時,華生有些不太習慣,大概是無法適應對方在這樣年輕的年紀,就已經結婚了吧。
「你還能更多的資訊嗎」華生剛才翻過了弗朗西斯遞過來的那一疊資料,上面是由道爾夫人所描繪的,她記憶裡的水罐。
有簡約的粗陶,有細膩的描花骨瓷,還有用珠寶裝飾著的金瓶等各式各樣的。
他還以為對方是個設計師呢。
「你說,你記不得什麼時候弄丟了」華生發問道。
「我品嘗並不關注這種事情,還是弗朗西斯上次清點時,才發現它丟了。」
「那麼,馬丁先生,你還能更有效的線索嗎」華生轉變了他問話的物件。
「抱歉,在這方面,我的確失職了。」弗朗西斯微微低下了頭。
「事實上,水罐是如何遺失的,已經不能成為線索了。」弗朗西斯說「我們目前只能確認它流落在外,幾經轉手,現在應該在英國境內。」
「現在,只有夫人一個人曾經接觸過水罐,但她已經忘記了水罐的樣子。」
「請恕我冒昧,這隻水罐,有什麼意義嗎」華生硬著頭皮問下去。
從對方的說法上來看,水罐裡的水會折射出彩虹的顏色這根本不能成為一個特點嘛。他拿個透明玻璃杯倒上純淨水,不是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嗎
「難道這和你丈夫的死有關」沉默許久的福爾摩斯突然語出驚人。
「什麼」華生驚叫出聲。
福爾摩斯轉頭撇了他一眼「很明顯,她的丈夫死了,所以,她現在這麼有錢,這麼快樂。哦,恭喜你,夫人。」他以一種完全聽不出祝賀的語氣說道。
華生正要習慣性地為這位大齡兒童道歉,就聽到對面的道爾夫人開口說「不,他只是不在這個世界上。」
說完,她還伸手摸了摸坐在她腿邊的那個瓷偶娃娃。
「我很抱歉。」華生立刻說道。但他看到了道爾夫人撫摸瓷偶時那格外愛惜的動作,看上去不是常人對待玩具的態度,不禁想到了他看到的社會新聞。
「男子痴迷虛擬偶像,欲與其結婚。」
這位道爾夫人,或者其實是道爾小姐,是個戀物癖
不過,與夏洛克比起來,這種程度的戀物癖,似乎還挺正常的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過專注,福爾摩斯再次出聲了「我勸你別打她的主意。她不會對你這樣的型別感興趣的。」這話顯然是衝著華生說的,因為他上次也是如此利落地打斷了華生可能的一場約會。
「倒是她身邊的管家可能性還大一些。他大概會喜歡你這個發色的男人。」
「咳咳。」
在場不止一人尷尬地咳出了聲,隨即看向了把客廳氛圍推向了一個奇怪的方向,自己卻毫無所知的福爾摩斯本人。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福爾摩斯一挑眉。
「我想,我不是同性戀。」弗朗西斯開口了。他的嘴角掛著苦笑,因為道爾夫人正一臉詫異,用「我居然不知道你是gay」的眼神看向了他。
「剛才的十秒內,你的眼神從他頭上停留了三次。」福爾摩斯甩出了他剛才觀察到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