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卞鷹身後猛地躥出來一人影,那人身形似乎瘦小佝僂,藏在戴著兜帽的黑色斗篷裡看不清晰。他對著已至面門的鐵棍只伸出右掌,隨即「鐺!」一聲巨響,兩根鐵棍和手掌相撞竟然發出鐵器間的碰擦音,而手掌和鐵棍相撞,手掌毫髮無傷,卻是持鐵棍的漢子手臂猛震後短暫失去知覺,踉蹌著後退。
「這是……」漢子驟然瞪大雙眸。
在場的哪有一個是不入流的,只一招就能差出如此懸殊,這人絕不是一般人。
「邪僧宗淨。」謝懷風的聲音低沉,卻送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呵呵呵……」戴著兜帽的人發出幾聲沙啞詭怪的笑,抬起的手放下去,沒人能看見他的臉,但是大家卻都能感受到他此時的視線定在謝懷風身上,「沒想到,如今江湖還有小輩能一口叫出老衲的法號。」
邪僧宗淨,他之所以驚於謝懷風能叫出他的法號,全是因為他比仙尊等人的輩分還要高上一等。宗淨今年已近百歲,這江湖上的年輕兒郎有幾個還願意記得他這麼一號人物?曾經宗淨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直到他因修煉禁功被少林派逐出門,宗淨這個法號他已經不配再用,但他偏偏用至今日。
宗淨抬手將腦袋上的兜帽取下,露出來那一張臉。確實是百歲老人的臉,諸多皺紋堆在一起,眼皮鬆垮地垂下來,但那雙眼睛卻始終是閉著的。少林派功法至剛至陽,而少林派的禁功卻儘是陰邪功法,宗淨偷偷修習禁功,陰陽調和之道又怎可用於一人體內兩種功法,至陽至陰在他體內碰撞,讓宗淨從此之後瞎了雙目。
「一把老骨頭了,不該再來摻和你們小輩的江湖。」宗淨喉嚨似乎也受過損傷,說話的聲音如沙礫黏過粗紙,很是扎耳,「謝家小兒,是你先越界了。」
謝懷風冷笑一聲,「謝家從在下到大哥謝堂風從無一人干涉朝政。南平王膽大包天妄圖篡位和宋家勾結,又有卞鷹從中相幫,江湖廟堂在他們眼裡早已是可以隨意擺弄的物件,何來是我越界一說。」
「卞鷹。」又一道聲音從天塹山方向傳來。
眾人紛紛抬眼去往,只看見兩道白色的身影似天上飛仙一般飄下來。輕功出神入化到如此地步,除了白邙和仙尊還能有誰?這下可是真真齊了,上代江湖的三個代表人物齊聚祝仙台!這簡直不單單是一場武林大會了,是兩個浪潮掀起交替的交匯點。
「我當是誰,這不是老朋友嗎。」宗淨雖雙目不能視物,卻準確地「看」向仙尊和白邙兩人的位置。
仙尊往下掃過一眼,目光頓在鬱遲身上一瞬,見到自己徒弟毫髮無傷才又去看卞鷹。仙尊這人性子很冷,「仙尊」這二字也不知曉是何時因何而起的名號,卻與他對外的狀態極為相像,一身白衣飄飄欲仙,身法又極飄逸,每個人的劍法都有其特點,白邙的特點是詭譎難辨,謝懷風的特點是靈活瀟灑,仙尊的劍法則是極快。
他對著旁人也甚少說話,一張臉上時常面無表情,鬱遲表情不甚鮮活說不準就是因為被這麼一個面癱從小帶大。
他此時看向卞鷹,眉頭輕皺,仿若藏了些無奈和失望。
「卞鷹,你當真為了朝廷和武林抗衡?」
「師父,如何?」
在他們說話的間隙白邙落在謝懷風身旁,謝懷風問。
白邙點頭,「柳家那丫頭帶著她下山去了,死不了。」
他答完謝懷風的話立刻調轉矛頭去罵卞鷹:「上次我好言相勸你不聽,多少恨多少怨都是朝廷的事,偏偏扯上江湖作甚!你殺謝堂風已是大錯,現今又帶少林攻落日山莊,你!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一步錯,步步錯,那些恩怨多少年,駱開墮入魔道已經鑄成大錯,而你現今又是為何!」
現在說話的幾個隨便拿出去一個就能教江湖震盪,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