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玲瓏一頓,猛地回頭,「鬱遲!你喜歡上誰啦!」
鬱遲嚇得一扯韁繩,馬頭被他拽得一偏,連著鬱遲也在馬背上晃了幾下,他輕咳一聲,「沒有,我就是問問,你……你會親柳蔓香嗎?」
謝玲瓏有點掃興似的,長長地「哦」了一聲,「會啊!柳姐姐對我好著呢!兩個姑娘親一下很普通的啦!就算是男女之間親一下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吧!」她壓低了聲音,「比如少爺那種,少爺到底親過誰江湖話本都有一沓厚。」
鬱遲悶悶應了一聲。
玲瓏又湊過來看他,「那你想親誰?」
「鬱遲,能親你嗎?」
鬱遲耳邊摹地又響起謝懷風那晚說的這句話,一遍一遍地響,他強忍著才沒當著謝玲瓏的面臉紅,冷靜答,「沒想親。」
謝玲瓏還欲問點其他的,沒來得及開口,前頭的馬車卻停下來。她雙腿一夾馬腹,上前去靠著窗,「少爺。」
謝懷風朝她身邊看,沒看見鬱遲的影子,淡聲吩咐,「前面再走一段兒到了州蒙,尋個繁華的地方找人問問,赤駑教入教儀式是在哪兒辦的。」
謝玲瓏領了命,對後面的鬱遲招了招手,兩個人一起到了馬車前頭。玲瓏也沒心思繼續剛才的話題了,前面已經能看到州蒙的城門。
州蒙是凜州第二繁華的地方,第一是金府,金府地處關口,別的地方自然比不上。
但州蒙在凜州能發展成現在這樣也實屬不易,江湖上包含慕容在內的五大家族,基本都有生意撐著家族。慕容家火藥起家,朝廷都讓他幾分,不用說多麼富庶。謝家柳家產業也多,酒樓賭坊各式各樣,再剩一個宋家,近年來更是生意蒸蒸日上,錢賺得越來越多,反而宋家小輩們的武功水平在江湖上都快排不上號了。
只有凜州,唐漠只管著飛沙門,定北鎮幾處酒樓是唐家產業,其餘的地方唐漠是一概不管。朝廷派下來的糧都被誰剋扣去了,地方貪官怎麼搜刮著民脂民膏,這些雖然本來也不該是他們江湖家族管的,但放在其他幾州,看誰有那個膽子真的如此為禍百姓。
凜州的官員敢。
謝玲瓏翻身下馬,笑眯眯地跟賣瓜子糖的攤主搭話。
「哎,老闆,來半斤瓜子糖,你們這兒賣瓜子糖的真多,這一路過來我瞧見好幾處了。」
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笑得和善,「姑娘是外鄉人吧?聽著口音就不是我們州蒙人,這瓜子糖是我們凜州特產,多買點嘗嘗?」
「半斤就夠!就我一個吃的,買多了那不是浪費嗎!哎,老闆,我看你們這兒都掛著紅色的旗子,那是什麼啊!」
老闆順著玲瓏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便笑,「這是赤駑教的旗子。」
「赤駑教?我聽聞凜州是飛沙門當家,怎麼你這卻掛著這什麼赤駑教的旗子?」
老闆眼光怪異地瞧玲瓏一眼,好在玲瓏長相好,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老闆便嘆了口氣,「這……跟你們外鄉人說也說不明白,赤駑教才是真的庇佑著我們州蒙啊。那飛沙門又何時管過我們?七年前的旱災,老大的旱災,好幾天都吃不上一口飯,朝廷的賑災糧說是發下來了,發下來了,卻遲遲沒到我們手上。是赤駑教的人從那些貪官手裡搶下來的糧食,飛沙門又管過我們什麼?」
馬車裡。
玲瓏和老闆的話盡數傳到謝懷風和唐漠耳裡。
七年前凜州旱災,那時唐漠還沒有回飛沙門,唐天成在幹什麼?唐漠面上沒什麼表情,謝懷風卻是輕嘆一口氣,伸手拍了下唐漠肩膀。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個赤駑教……還是很不錯的!」
「那是當然了!每年教主都會回來領新人進教,今年也快了吧,開春就快了。」老闆說著又笑,挺驕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