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風沒按捺住,屈指敲了敲桌面引來黑衣少年注意,笑著拱手,「少俠想喝的金莖露,看來我這兒的是最後一壺,若是少俠不介意,一起?」
黑衣少年像是沒反應過來,半晌才動了動嘴唇,一手抓起桌上的刀,一手端起自己點的蒸魚。
「……多謝。」
作者有話說:
第一次寫武俠,甚至是第一次寫古耽,很緊張,先在此鞠躬,感謝來看文的每一位!希望你們能喜歡兩隻崽!
第2章 秋露白
謝懷風其實是看上了少年手邊的刀。
冷灰的刀鞘,看著似是普通,跟碼頭上巡邏的捕快腰裡別的刀也相差無幾,但謝懷風分明是感受到了斂在刀鞘裡的殺氣。必是拿血開了刃,拿命養過刀的。
謝懷風此人江湖上走了幾年,風流劍的名號究竟怎麼得來可想而知。一是謝家家底豐厚,碰上他這麼一個樂善好施的,又是武功高強,做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事,謝玲瓏就是五年前他撿回去的。
還有一點便是樂交奇人。
少年看著不顯山不露水,軟皮面具覆了半張臉去,舉手投足間甚至有些慢半拍的遲鈍。旁人的眼力約摸只能看出這些,還以為他是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但謝懷風能看出來,此人不一般。
謝懷風拱手,自報家門。
「在下馮槐,途經江南,往中原去。」
少年似乎是愣了一下,不過他面具遮去一半面容,倒也看不分明,轉而也拱手道。
「鬱遲。」
鬱遲。
謝懷風把這兩字在嘴裡嚼了兩遍,從未聽過。
不過不打緊,他謝懷風感興趣的人從來也不是看江湖名氣。只是此人性格不甚開朗,全靠謝懷風主動攀談。寥寥幾句中竟得知鬱遲正趕往落日山莊,聽聞謝家老爺子七十大壽,「閻王愁」葉神醫受邀赴宴,平日這位神醫難尋蹤跡,想找他可沒那麼容易。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玲瓏被一口老鴨湯狠狠嗆著,咳得驚天動地,被謝懷風輕飄飄罵了句毛躁。
「鬱少俠可有請柬?落日山莊怕是不太好進。」
鬱遲偏頭看他,那雙眼睛從黑色面具中透出來,謝懷風坦然和他對視,面上八風不動般誠懇。
鬱遲收了視線,聲音低下去,「那便不進,守在門口。」
這時候小二端著兩壺溫酒上來,一壺是鬱遲想喝的金莖露,一壺是江南最常見的秋露白。
謝懷風伸手撫酒壺,溫熱的瓷瓶入手。
已入了四月,氣溫回暖,江南更是宜人,少見行走江湖的少年人酒入了喉之前還得溫上一溫。他抬手往鬱遲面前滿上一杯,持了他慣不太正經的腔調打趣,「美酒好比美人,愈烈愈教人無法忘懷,鬱少俠慣喝金莖露?口味輕淡。」
鬱遲悶著頭不搭腔。
玲瓏倒是接上了話,「少爺,只你事事能以美人相喻,人家鬱遲少俠是正經人。」
謝懷風也不惱,溫熱的酒也往自己杯裡倒,「這叫雅興,到了你嘴裡怎麼像流氓。」
「嘁——」玲瓏拖著調子嫌棄。
鬱遲雖是個不愛說話的,好在桌上另主僕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也不至於氣氛太過僵硬。
江湖上最近大事除了慕容主家慘遭滅門,就只剩謝家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了。江南屬謝家勢力,鄰桌喝酒聊天的也自然從夜修羅聊到了謝家。
鬱遲分心去聽。
「聽說謝堂風派了謝四下江南收租,這往年不都是三爺五月份過來收租嗎,謝四什麼時候還管著這些瑣事了。」
「那有什麼,說不定還能觀上一觀風流劍真容,看看咱們哪兒比他差了,不都是兩顆眼珠一張嘴。」
幾個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