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一下。」
唐湖揮了揮手,坐回椅子上:「拍戲的自由權可以商量,水至清則無魚,一個關係戶不放進來也不可能,但不要做傷及根本的決策,而且各個組別想著渾水摸魚,尤其是每個劇組帳面上用多少錢,製作費用堅決不允許虛報,不然我親自把你扔牢裡。」
她太清楚一部電影的製作費有多少是注水了,尤其是中高檔次的製作,動輒幾億的成本,但很多小演員為了在裡面露面,寧可選擇零片酬出演,但這部分片酬,最終報帳時仍然會計算進總成本。
這就叫洗l錢。
對於導演和製片公司來說,報虛帳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的事情,不會傷及羽毛且有外快拿,唐湖也想接這種天上掉錢的工作,但她還怕鄭山卿找人盯著舉報呢,萬一真坐實了,不是給對方遞刀子捅自己嗎?
「明白,唐總。」
會計部的人立刻點頭。
木遠估計從那番話裡聯想到自己前些年掙扎打拼的經歷,眼圈微紅,只好遮掩地戴上帽子:「……嗯,不忘初心。」
唐湖看他一眼,平靜地說出大實話:「那當然,我的初心就是掙錢,這輩子都忘不了。」
但她也清楚《頭號爛片》因為什麼才成功,資本可以綁架市場,但不能綁架市場上的觀眾,所以不會白白消耗這份信任。
流量經濟的泡沫遲早會破,所有鮮肉想要轉型為演員都少不了脫一層皮,以洗掉身上不靠譜的標籤,但沒辦法,市場被壓得狠了,反彈就是這麼厲害。
能讓一個人掏出錢包選擇信任你,真的太難了。
「你啊……」
木遠伸手指了指她,最終什麼都沒說:「楚導那邊還有事,我先走了。」
唐湖點頭,吩咐四座:「沒事兒的就回去吧,《一星級》劇組相關的各位老師留一下,尤其是宣傳負責人,還有工作要交代。」
「唐總,什麼工作?」
「這還需要問我?當然是發通稿炒作啊!我都力排眾議保住一個演員本來應該到手的角色了,憑什麼不能放出通稿炒作,哪怕不提那個臺資小鮮肉的名字,也可以上知乎好好吹一波公司品格,就沖我這份人情,他蔣天光的粉絲一人不買十張票好意思進電影院嗎?」
「……明白了。」
這種通稿,說穿了是在虐粉,但人家的虐是真虐。
唐湖長舒一口氣,覺得後背都在滲出激動的汗水,讓秘書倒了杯水慢慢啜飲。
「站著把錢掙了」,這句話說得容易,做起來太難,但她已經把能做的事都做了,總比當條死魚隨波逐流強得多。
會議室裡的人陸續離去,偌大的房間重歸寂靜。
片刻後,房間再次被人推開。
唐湖循聲望去,發現居然李若川,愣了一下才笑:「開完會了?」
他瘦了,以前像個風騷外露的小妖精,現在直接可以應聘去蘭若寺上崗,眉宇間鎖著化不開的憂愁,看來明遠那些專案能重新開機,少不了一番折騰。
李公子難得沒有穿騷包的衣服,上身只搭了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衫,看起來愈發清減:「剛忙完,聽說你在這邊有些……不愉快,乾脆過來看看。」
豈止是不愉快,秘書剛才匯報時用的句子是「她劈頭蓋臉把整個圈子罵了一頓,傳出去肯定有影響,已經讓公關部提前做準備了」,他怎麼可能坐得住?
第172章
唐湖盯著清瘦清瘦的李小妖精看了半天:「要不愉快也該他們不愉快, 反正我的意思都已經傳達到了, 有本事把自己氣死, 可以讓兩岸三地的演員加盟,但試都不試就塞一個主角進來, 門兒都沒有。」
兩岸當然要一家親,一旦分裂, 那些鳳梨酥薑母鴨菠蘿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