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湖不置可否:「你問那麼多幹嘛,就當這是在演宅鬥戲,對手特別難纏。」
聽李若川說過,明遠集團選拔高層時優先考慮自家人,家族式企業都遵循這個用人法則,雖然自己人用起來方便省心,但各種叔叔伯伯的孩子資歷好的都擠在一個大公司裡,關係戶多了不可能沒有摩擦。
「你,還是她家裡?」秋澄眯了眯靈氣逼人的眼睛,若有所悟地注視唐湖,「……不對,我記得只有她炒過白富美人設,誰來搶家產了,必須說的詳細些我才好給參考意見。」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尤雅雅拆開他拿來的費列羅咬了一口,並不在這方面領情。
她才不會在男人面前訴苦,如果讓人知道家裡那點破事,還不夠丟人的。
秋澄只好用自己家的事情分析:「公司董事長一般都是大股東,只要我哥接班時手裡有足夠的股權就行了,就算股權不佔大頭,他也是是股東會成員,不可能就這麼被我排擠出去。」
尤雅雅絕望地靠著椅背,仰頭注視天花板:「我就知道……」
這也是她們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
法律不可能抹去那個弟弟的繼承權,看尤雅雅她爹這個著急讓兒子認祖歸宗的架勢,就知道迫使親爹放棄把股權轉給兒子不太可能。
唐湖的臉色同樣陰沉,仔細想了想他說的話,「如果對方不是原股東會的一員呢?」
她開公司的經驗不多,所以對《公司法》的概念還停留在高中的政治課本里。
其實這種事情應該去參考李若川,但強拉著一個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總裁在宅斗方面提供參考意見,這也太大材小用了。
秋澄摩挲著下頜思考幾秒:「如果不是股東就簡單多了,股權流動通常限定在公司內部的範圍,只要股東之間達成協議就可以進行轉讓,但想將自己的股權轉讓給外人需要半數以上的股東同意,看你們公司怎麼規定了,這個規矩一般不會更改,只有更嚴格沒有更寬鬆。」
「是這樣啊……也就是說只要半數以上的股東不同意,他就算再想把遺產留給兒子也沒用了……」
尤雅雅在椅子上挺直身體,嘴角揚起猙獰的笑意。
「那你別哭了啊。」秋澄見她不再低落,又補充了一句。
「我就沒哭過,你可以出去了。」
秋澄十分受傷:「我特意拿了零食來安慰你,結果問完話就把我趕出去,也太過分了吧?」
唐湖理所當然地反問:「不然呢?」
秋澄悲憤的看了兩人一眼,總算明白女人的險惡,甩門出去:「你們兩個吃完不認帳就不覺得可恥嗎?我去找木導講戲了!」
「通常來說,男人的心理成熟時間晚於女人,姐姐算是給你上了一課。」尤雅雅撕開第二個費列羅包裝,眼底精光閃爍。
「吃著別人的東西還要擠兌人家,你做的也太過分了。」唐湖發自內心地同情秋澄,決定跟他哥發個微信當笑話說一說。
「我這麼可愛,幹什麼都是對的。」
唐湖白了她一眼,將話題扯入正軌:「我們之前都想偏了,不應該從你爸下手,畢竟人心都是歪的,他再愛你也不會抵過那個兒子,應該去找你家公司的其他人。」
不過兩人之前光想著怎麼搞定她爸跟小三鬥法,下意識忽略了其他求助外援的可能。
尤雅雅煞有介事的點頭,話鋒一轉:「但我也不是股東啊,和那個人一樣待遇。」
「你媽不是有股份嗎,讓她先轉給你,剩下的日後慢慢計較。」
尤雅雅她媽手裡的股份,還是第一次查到老公出軌時拿到的賠償,這麼多年也沒有動過,反正老公出軌一次,她就能拿點錢,一邊哭一邊收帳,比分文無收的原配還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