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名從宿星寒腦海中劃過。
「姬慕月……」他本還有些擔憂的目光漸漸變得凜然刺骨,「一定是他。」
自認想通了前因後果,宿星寒漆黑純粹的眸子裡劃過一抹鋒利冷芒。
……果然自己還是太心軟了!想不到姬慕月那個傢伙還懷恨在心,想著伺機報復。之前說好的要教自己如何討阿晏喜歡都是騙人的,不過是他拖延時間、苟活一命的藉口罷了!
「嘶——」
另一邊,姬慕月懶洋洋躺在軟榻上,仍有幾名美少年輕
手輕腳為他上藥。
已經好幾天過去,即便用了最頂級的傷藥,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轉。宿星寒留下的劍氣實在是難纏,一直在瘋狂破壞他的經脈。
傷口處傳來的疼痛讓姬慕月倒抽涼氣,再一想到身上傷勢的來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太狠了!真是太狠了!」
他心中暗自搖頭,哀怨不已。
「想不到那個姓宿的裝得那麼乖,其實這麼兇……這一次真是失策哩~」
想他姬慕月在風月場上向來無往不利,平生頭一回栽瞭如此大一個跟頭,偏偏還不能報復回去,反而要充當狗頭軍師在人家追求心上人的路上出謀劃策。怎一個慘字了得?
一念至此,他便再度回憶起前幾天與宿星寒之間的交談——
宿星寒來歷神秘,實力更是深不可測。為了打消對方的殺意,他解釋清楚自己從未心懷不軌後,又主動提出要幫對方出謀劃策,獲取晏危樓的好感。這才得以死裡逃生,保住小命。
姬慕月一向自詡見多識廣,當初晏危樓二人出現在他面前不久,他就一眼看出了宿星寒的心思。還因此起了看戲的念頭,結果險些招來大禍。
如今為保小命充當狗頭軍師,他自是當仁不讓,當即便丟擲一串問題,以此來制定攻略計劃。
諸如二人相識多久,至今一起經歷過哪些事,以及……「你對世子殿下有哪些瞭解?他的性情、習慣、喜好……」
宿星寒幾乎毫不猶豫打斷他的話:「這些都沒有。不能讓你知道。」
姬慕月當場懵了:「……?!」
宿星寒卻是理所當然說道:「事關阿晏,一切重大。我不能隨意洩露出去,讓你以後有機會算計他。」
一些常人看來無關大雅的習慣或喜好,若是讓有心人掌握,便很有可能抓住弱點,來佈局對付某人。
宿星寒不得不防。
姬慕月原本就是在勾心鬥角的宮廷與更加混亂的魔門中長大,自然能聽懂他的言下之意。當即臉色就是一黑,若非忌憚對方的武力,定然要好生嘲諷一通。
不過明晃晃的劍還架在脖子上,他只能嚥下衝到喉嚨口的嘲諷,露出一個假笑:「……我懂。不過如此一來,本宮可就不清楚,該如何幫閣下獲取這位世子的好感了哩。」
「你不是同阿晏相識多年……」宿星寒立刻投出一個質疑的眼神,懷疑姬慕月原先所說的經驗豐富是在說謊,「怎會不知他是何等樣的人?」
他語氣自然而然,理直氣壯得很。
——簡直就像是無良老闆壓榨遊戲高手幫忙攻略boss,卻連獨家詳細資料都不給,只讓人家根據普羅大眾都知道的情報來分析,還必須幫助他攻略成功。
姬慕月:「……」告辭!
他很想直接告辭,但明晃晃的劍鋒表示不允許。
無可奈何,姬慕月只得絞盡腦汁,搜尋出了曾經拿下不知多少美少年的套路,「上貢」給宿星寒使用。
……
回憶至此,姬慕月身上便是一寒,莫名誕生了某種不妙的預感。
修行者都是十分相信直覺的。以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