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三人想明白這一點, 也同樣只能按照晏危樓設想的那樣做。因為大幽皇室與懸天峰同為頂級勢力,作風都很霸道,除非出現無與倫比的強大外敵,否則,是不可能就這樣握手言和的。
這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隨著天空放晴, 四位天人一併在天穹上消失,天地間徹底恢復了平靜。
原先籠罩在所有人頭頂的壓抑氣息終於徹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燦爛晴光。
晏危樓回到觀瀾劍閣。
閣主早就帶著一票長老弟子,恭恭敬敬迎接著這位的到來。
這位觀瀾劍閣的閣主與一般人想像中不同,生得一副富態的模樣,眼睛裡帶著幾分精明圓滑。與其說是個鑄劍師,不如說更像是一方豪商。或許這也是觀瀾劍閣能在諸多勢力之間周旋下來,經營出如今這份家業的原因之一。
作為一個更像是商會而不是宗門的勢力,他們更擅長於拉攏人脈。
晏危樓這樣一位實打實的天人,觀瀾劍閣自然不會忽略掉。
如果說之前晏危樓的行蹤還算隱秘,那麼這數月的戰鬥之間,觀瀾劍閣上下都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更清楚了這場無妄之災究竟是因何而來。
這位閣主還特意派人將淳于應鑄劍的宮殿以陣法封鎖,保護起來,免得受到外面的影響,導致淳于應功敗垂成。
那時,閣中上下都要面對天人的怒火。
不得不說他是個聰明人,既然觀瀾劍閣已經和晏危樓扯上了關係,就乾脆直接站在晏危樓這一邊,力挺到底。或許還能收穫一位天人的人情。
而現在,就是收穫的時候了。
聽這位觀瀾劍閣閣主講了之前的安排,晏危樓果然很滿意:
「閣主考慮周全,正該如此。」
正好他的乾坤戒中還有一大堆認得或不認得的鑄劍材料,晏危樓乾脆都作為謝禮送給了觀瀾劍閣。
頓時,胖乎乎的觀瀾劍閣閣主一下子眉開眼笑,兩隻眼睛都要眯得看不見了。看向晏危樓的目光比之前還要熱切了一個度,宛如看向銀山礦海。
晏危樓順勢問道:「閣主知道淳于大師那邊的情況如何嗎?」
觀瀾劍閣閣主搖搖頭:「淳于師弟還沒有主動出來,我們也不敢貿然打擾。」
鑄劍之時,最忌諱被人意外打擾,可能原本一氣呵成的步驟就這樣斷開,即便劍胚未曾被毀,但極品靈器乃至偽神兵的誕生本就需要契機,這一干擾,那份契機很有可能一閃即逝,再也尋不見。
如今不是鑄劍而是救人,他們就更要謹慎小心一些了。
「不過,」觀瀾劍閣閣主又笑眯眯地補充道,「以我的經驗判斷,附近的地火氣息平靜舒緩,天地靈氣也極為柔和有序,一切應是十分順利。」
正如他所說,此時那片地宮上方,無形的天地靈氣幾乎匯成了漩渦,漏斗狀的靈氣漩渦籠罩在上空,源源不斷向著下方而去,彷彿宮殿之中有什麼存在正在鯨吞著海量的天地靈氣。
但這片漩渦一點也不狂暴,反而平靜至極,呈現出優雅而秩序的味道。不疾不徐地旋轉之間,宛如長鯨吸水,海量的靈氣被地宮中的存在吸納而去。
這就代表著一切都是可控的。
之前為了保護這裡不受戰鬥餘波和天地異象影響,觀瀾劍閣特意啟動了閣中最強的防禦陣法,消耗的靈石都不是小數目。如今那三位天人倉皇離去,他們自是不會再利用陣法阻攔晏危樓。
晏危樓輕車熟路地入了地宮,順著那條熟悉的地道一路深入,兩側的壁畫上,猙獰嘶吼的妖魔虛影栩栩如生,此時卻分不取他一分注意力。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見宿星寒。
直到來到鑄劍池那間宮室門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