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一聲, 正色看向晏危樓:「大家都是明白人,燕樓主又何必耍這種小把戲來糊弄我!我要的是如假包換的瀚海令。」
晏危樓瞥了他一眼,神情不變。
王度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 就連對方的想法他也能猜出一二。只可惜,真的令牌擺在眼前, 偏偏卻被人當作是假貨。莫非當真是搶來的更香嗎?
王度卻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緩和語氣說道:「我也知道燕樓主你修為低微, 不可能將瀚海令這般重要的寶物隨身攜帶。你只需說出瀚海令在何處, 一旦我得到瀚海令, 立刻放你離開,絕不食言。」
他指天發誓,信誓旦旦:「想必燕樓主還不知道,百里暉那小鬼名義上是暗閣之主,實際上根本指揮不動暗閣,他所承諾的合作之事,我也可以做到。」
……只不過,到那時主動權究竟在誰手中,可就由他說了算。
晏危樓有些好笑地看著他,輕嘆一聲:「王影使索要瀚海令,在下也拿了出來。奈何王影使不願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他眉目如畫,宛若寫意山水,悵然嘆息之餘,便像是山蒙雲霧,水泛清波,山水之間蒙上一層惆悵。令人賞心悅目之餘,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染力。
王度也跟著惆悵了一下,很快便醒過神。他的臉色驟然變為陰沉,豁然看向晏危樓,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中閃過寒芒:「燕樓主當真不願配合?」
「在下很願意配合,可惜王影使不願配合。」
晏危樓無奈地搖了搖頭,神情悵然:「入世以來,燕某自問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從不違背本心。待人待事惟誠而已。奈何總有人以己心度我心……」
王度陰沉的臉色漸漸發青,又由青轉黑。這逍遙樓主話說的好聽,意思不就是在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
……明明該是他威逼利誘讓對方交出寶貝,對方再三不從,他再三脅迫……怎麼這人三言兩語間就帶歪了氣氛,究竟還有沒有一點階下之囚的自覺了?
晏危樓顯然毫無自覺,他神情冷淡地開口:「燕某雖不過一介商賈,倒還不至於因王影使一人而壞了信譽。我說這瀚海令是真,他就是真的無疑。」
話音還未落,他已然伸手握住了令牌。
王度心中驟然生出不詳的預感,也來不及為對方話語中隱含的輕視而生氣。
他連忙就要阻止,磅礴的真氣在雙掌間匯聚,隨即上前一把抓向晏危樓:
「燕樓主且慢!」
……
與此同時,房間外陣法的波紋在動盪。像是有一層又一層無形的水波在接連不斷的力道震盪下飛快擴散著。
「燕樓主!」
伴隨著一聲焦急呼喊,那緊鎖的房門在一股龐然力道的作用下猛然被掀開,像是一片木板一樣,直直飛進房間裡,迎面朝著正背對大門的一人撞去。
「砰!」
那人並未回身,雙袖驟然向後一推。
宛如瀑布沖流而下,渾厚無匹的真氣激盪間,直直撞向他後背的大門頓時四分五裂,碎片向四面八方散落開去。
「是你!」一行幾人衝進房間裡,被護在中間的百里暉怒目圓睜,一張稚嫩的臉上滿是肅穆之色,「王影使,你怎麼會在這裡?外面的陣法是你搞的鬼?」
未等對方回答,他小臉左右張望一圈,又問:「逍遙樓主人呢?」
跟在這一行人身後闖進來的另外兩男一女三位影使也坐不住了,聽到百里暉的話,他們也急忙看向王度:
「王影使,逍遙樓主人呢?」
此時房間中空空蕩蕩,桌椅擺設因為剛才的真氣碰撞東倒西歪一地,而正中間的空地上,唯有王度一人而已。
王度卻沒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