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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陽請了一天假,既是為了照顧病人,又是為了躲某個討厭的人。周霜過來送檔案給她,盛陽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林朗家,又匆匆趕回去。
門口蹲著一個人,腦袋垂在寬闊的後背下,有節奏地一搖一晃。四下裡還散亂著幾個易拉罐酒瓶。盛陽有潔癖,最見不得有人在自家門前耍酒瘋,便走過去踢了一腳,“你誰啊?物業怎麼放你進來的?”
那人被踢醒,一雙溼漉漉的眸子頓時有了神采。“姐姐!”他樂呵呵地抱住她的腿,“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盛陽翻了個大白眼,居然是韓正那個小混蛋。
“你給我起開!”她踹了他一腳,“不是說別聯絡嗎?你怎麼又找到這裡來!”
“不行,不行!”韓正晃著腦袋,抱著她不撒手,“姐姐,我不能沒有你……”
這種話盛陽聽多了,每一個貼上來的男人都是這麼說。
她揪著他起來,氣急敗壞地問:“你怎麼進來的?”
他睜開眼睛衝著她傻樂:“我說我是你男朋友。”
她帶他回來過一次,姿勢親密,物業信以為真。
她暴跳如雷:“你立馬給我離開,不然我叫保安了!”
“不要,姐姐。”他又黏上來,就像沒有骨頭一樣靠在她身上,“姐姐你好香哦。”
她怕又被拍到,只好先拖著他進了門。他像樹袋熊一樣掛著她不肯下來,盛陽一把將他推到沙發上。
他仰起臉索吻,盛陽毫不客氣地扇了兩個巴掌。
“清醒了嗎?”她冷冷質問。
“清……清醒了。”他見她當真生了氣,便不敢在撒嬌耍潑。
“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不要再聯絡了。”她耐著性子與他說,“沒見過你那麼不知好歹的人。”
她從前在國外也有過一夜情,雙方心知肚明,天亮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偶爾遇到糾纏不清的人,她甩了錢對方也就安生了。
他如此窮追不捨,不過是掂量著從她身上再撈點什麼。她忽然有點煩,好好的書不念,偏琢磨這些歪門斜道。
他愣了一下,大概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臉一下就漲紅了。
“我不是,”他語無倫次,“姐姐你聽我說……”
“我沒工夫聽你說,”盛陽不耐煩地打斷他,周霜從市區開車過來最多叄十分鐘,眼下估計都在半路上了。
“我還有事,你現在立馬離開,錢我會微信轉你。”她掏出手機準備叫車,韓正忽然站起來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身材高大,站起身便擋住了從窗簾透過的陽光,在她面前投下長長的影子。
“我不要錢。”他固執地看著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怒極反笑:“不要錢?你難道還想要車要房子?你一個大學生,哪來那麼大胃口?”
他見她徹底誤會了,更加口不擇言:“我不是!我什麼都不要!”他緊緊撲上去抱住她,“姐姐我求求你,留我在你身邊,我有生活費,不會花你一分錢的!”
盛陽被他箍得喘不過氣來,命令道,“你鬆開我再說話!”
他聽話地放開她,卻不肯徹底鬆手,仍是圈著,低下頭看著她喃喃地說道:“我從見到你第一眼就喜歡你了,不管你是蘇陽還是別的誰,我都只喜歡你!我不求結果,只想與你開開心心在一起……”
盛陽打斷他:“我沒工夫跟小屁孩兒談戀愛。”
“沒關係的。”他的唇貼在她額頭上,他熱切地說:“只……只睡覺也可以的,姐姐,我想每天都能見到你。”
他火熱又天真,盛陽一時招架不住,“現在的小孩兒都這樣嗎?”
他舔了舔唇笑起來,輕輕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