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腦袋上忽然多了一隻手,熟悉的白茶香,她落下手,“至哥?”
“低一下頭。”周至的聲音在身後,低醇尾調緩慢。
許一低著頭看他白色運動褲包裹著的長腿,他喜歡穿白色,運動鞋也是白色。他剛才回去拿弓,還順便換了套衣服,是許一最喜歡的白色運動裝。
周至把粉色小發卡別到了許一的頭髮上,夾住了碎髮,拇指一撥她頭頂的小揪,覺得可愛極了,“要留長髮嗎?”
“不可以嗎?”許一耳朵有些熱,她以前頭髮一個月要剪一次,不能過耳。可最近她沒有剪頭髮,她想把頭髮蓄起來。腦袋從周至的手裡移開,拎著弓轉身面對他,抬手摸了摸頭頂的小發卡,冰涼水晶狀的髮卡,形狀像櫻桃,“髮卡嗎?哪來的?”
周至居然有女生的東西。
“撿的。”周至薄唇微動,接觸到許一亮晶晶的眼,腳步一頓,“不喜歡?”
他穿著白色運動衣,身高腿長,黑色護胸勾勒出他挺拔勁瘦的身型,帶著一股子凌厲氣勢。
“謝謝。”許一戴上指護,站到靶位上。又忍不住抬手去摸,他從哪裡撿的?“多少錢?我給你嗎?”
“前幾天帶小表妹逛街,買一送一,送的,不值錢。”周至走過來教許一調整弓弦,他從後面長手越過來握住許一的手,語調很淡,“試一下弓弦,以後上賽場得你自己調整,你需要獨立完成全部。”
晶瑩的紅色水晶櫻桃點綴在她黑色髮間,晃在周至眼前,十分好看。
周至教的很細,不厭其煩。
許一是慢熱型的,不像周至一上來就殺氣騰騰的壓制別人。她發力點在三箭之後,一旦遇到個心態更強的,很容易翻車。
周至反覆教她射第一箭。
他們在訓練場待到熄燈鈴聲響,才揹著弓離開。
第二天集訓正式開始。
許一有在省隊短跑集訓的經驗,自認為抗壓能力還行,可前三天還是有些壓力。高負荷的訓練,儘管她和周至一個小組,一天見面說話的時間也不多,只是吃飯時會坐在一起。
周至的抗壓能力比她想象中的更強,他在集訓隊裡遊刃有餘。十年射箭隊老運動員,他是教科書般的存在。
許一到第四天才跟上節奏,她離比賽沒幾天了,秦川給她的任務也很重。她不是從小練射箭,她十六歲才正式開始,她的基礎不好甚至可以說很差,很多東西要重新學。
早上做核心力量訓練,下午練射箭精準度。新隊員的手被磨破是很正常的事,許一剛練射箭時就被磨破過,但沒想到,她在集訓隊再次被磨破。
晚上洗澡時她碰到水泡才意識到疼,許一在洗手間把水泡摳開擠出膿水,不好意思去跟隊醫要藥。進隊之前她大言不慚跟趙覺說沒有什麼天賦流,所有的天賦都是努力百倍的結果。
因為這點事兒就去找隊醫也太矯情了,許一抽紙擦乾手。穿上運動衫和短褲出了門,房門響了兩聲。第一聲跟第二聲之間間隔有些長,許一愣了下,迅速把運動內衣穿上又套上外套過去拉開門。
房間的燈是在一剎那熄滅,周至站在逆光下,他應該是剛洗完澡。身上還有這水汽,溼漉漉的潮。
寒風從開啟的窗戶卷向走廊,許一立刻讓開路,壓低聲音說道,“有事嗎?”
“有。”周至長腿邁進門,反手按上了房門。咔嚓一聲響,房間陷入黑暗。他在黑暗中磨了磨牙,這邊集訓很離譜,晚上還搞什麼熄燈。
“我去拿手機。”許一伸手去摸,猝不及防碰到周至的腹肌,手腕就被周至抓住。
“別亂摸。”周至嗓音很沉,
剛才摸的應該是腹肌,他穿的很薄,隔著衣料許一碰到溫熱結實的肌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