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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羿進了後院,裡面一片淒涼,與前院繁華之景截然不同,心中不免暗自嘆息了一聲,生在富貴家,也未必就像旁人眼中那般光鮮。
難怪父親寧願去老家鄉下小竹屋閒居,至少不用沾染這凡塵俗氣,落了自在。
“秦大哥,請進。”寧馨開啟門,迎秦羿走了進去。
李若梅依然安靜的在剪窗花,見了秦羿連眼都沒抬一下。
“媽,秦大哥來給你治病了。”寧馨扶著母親的肩膀,欣然喜道。
秦羿走到桌邊,李若梅剪的是比翼雙飛燕,手藝很精細,絲毫不輸於那些傳統的剪紙大師。
不過透過那些剪紙,秦羿看到的是一番濃烈的愛意,寥寥一生,不料晚來負白頭,她選擇了活在過去,遺忘了現在。
“秦大哥,我媽還能治嗎?”寧馨問道。
“當然,她受了太多的痛苦,長時間的煎熬損傷了魂魄,刻意封閉了自己,選擇了遺忘。一旦洗淨她三魂七魄中的執念,魂魄清明,自可恢復明智。”秦羿頗是同情道。
“太好了,秦大哥,我給你去拿雷擊木!”寧馨歡喜往裡屋走去。
秦羿沒有阻攔,待寧馨進了裡屋,他手心輕輕的覆蓋在李若梅的頭上,一道藥師淨靈咒度入了她的天靈。
但見華光流轉,李若梅渾身打了個激靈,身子一軟,趴在了桌上,暈了過去。
由於長時間的悲痛,她的身體狀態極其糟糕,雖然明智恢復了,但受了真氣激發,體內的細胞、血液生機復甦,被衝暈過去,也在秦羿的意料之中。
“秦大哥,我媽沒事吧。”寧馨剛出來就看到母親暈倒了,惶恐不安的問道。
“沒事,你去準備一碗溫水。”秦羿扶著李若梅安置到床上,待溫水取來,取了半枚回春丹,化作了藥水,讓寧馨服侍李若梅喝了下去。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李若梅緩緩睜開了眼,周身清明,心無塵埃,溫潤無礙,彷彿重生了一般。
她平靜的坐起了身,目光慢慢滑過屋內的每一個角落,最後落在了寧馨身上,臉上露出一絲慈愛、溫和的笑意:“馨兒,你瘦了!”
“媽,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記得我了呢,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你能夠抱著我,叫我一聲嗎?”
“媽,我想你了。”
寧馨撲入母親的懷裡,一年來的委屈、思念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馨兒,媽也想你啊。我的好女兒,是媽拖累了你,是我不好……”
李若梅緊緊的摟著女兒,母女倆哭抱成了一團,秦羿也不打擾,只是坐在桌邊,悠閒的喝著清茶。
“馨兒,我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你父親拋棄了我們,然後……”
李若梅回過神來,喃喃自喏。
“媽,那不是做夢,而是真的,父親有了一個新的女人,她懷上了父親的骨肉。”
“是個男孩!”
寧馨不願意母親活在虛幻中,忍著疼痛揭開了瘡疤。
李若梅並沒有表現的很憤怒、癲狂,而是苦笑了一下,輕撫著女兒的長髮,嘆然道:“我這一回,如同走了一遭黃泉,很多事情也看通透了。我可以沒有你父親,沒有愛情,沒有地位,但我決不能沒有我的馨兒呀。”
“哎,那個劉茵不是什麼好女子,只是可惜了你父親這麼多年的打拼,到頭來怕是不保啊。”
“保不保都與咱們無關,媽,我遲早要帶你離開這,去一個只有咱們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永不分離。”寧馨撅著小嘴,靠在母親懷裡,信誓旦旦道。
“寧夫人,不用太過悲觀,所謂天不藏奸,劉茵那一肚子禍心,不會這麼容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