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的時候,是在燕家的私人醫院,他們被人核驗了身份,確定是陳棲的舍友後才被放了進去。
病床上的青年額頭上纏繞著紗布,臉色蒼白,眉頭微微蹙起。
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這樣。
季業銨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用棉簽沾了點水,慢慢地點在青年淡白的唇瓣上。
楊康偷偷瞅著守在門外的兩個黑衣的彪形大漢,壓低聲音道:「季哥,你說棲兒是不是那個富豪失散多年的兒子……」
他越說越帶著點激動喃喃道:「這會要認祖歸宗了!」
季業銨丟棉簽到垃圾桶,轉頭微微帶著憐憫望著楊康道:「你不去做編劇可惜了。」
陳棲昏沉中模模糊糊聽到說話的聲音,他費勁地慢慢睜開眼,才發現眼前天花板是一片花白。
耳邊是楊康驚喜的叫聲,陳棲恍惚了好一陣,才緩了過來,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發現聲音沙啞乾澀得厲害。
他慢慢閉上眼睛,感覺昨天一整天亂糟糟就跟做夢一樣。
好像上個世界發生的事都顛倒至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正在一步一步走向上個世界的軌跡。但離奇的是,人物卻跟上個世界跑脫了十萬八千里。
上個世界周祿是遊刃有餘的,哪怕與他一同綁架時,周祿望向他的目光裡都是帶著憐憫,因為他知道燕寰絕對會選擇他。
不僅如此,上個世界的周祿永遠對他都是高傲,不屑的,在他心裡,一個贗品不可能會超過正品。
但昨天的周祿,是猙獰的,怨毒的,他死死盯著陳棲,恨不得活剮了他,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更別提昨天下午,逃命前燕寰給他整來這麼驚心動魄的一。
陳棲那時坐在車上,微微偏頭靜靜看了一眼車窗外的男人,然後立馬踩足油門,風馳電掣不帶一絲停留地向前頭狂飆。
開玩笑,周祿和燕寰這兩小口子鬧矛盾非得扯上他這個無辜觀眾,他這輩子可沒空跟這兩小口子玩。
這輩子燕寰姘頭搞來的事,就讓燕寰自個搞去,他還要留著這條小命去攻略秦恆這個小崽子。
季業銨皺著眉,扶著陳棲起來喝了一點水,陳棲嚥下幾口水後,才回頭問向他們道:「現在星期幾?」
他之前說好星期三要跟秦恆去看牙的。
秦恆已經找了各種理由拖了幾天了,陳棲跟他好說好歹才說定了星期三去。
季業銨只當他擔心花店兼職的事,扶著他躺下後道:「星期三,花店那邊我幫你去請假了,老闆說沒事。」
星期三!
陳棲立馬垂死病中驚坐起,他手機早就在昨天被綁匪搜羅後踩得稀巴爛,這會他也記不住秦恆的聯絡方式。
陳棲抓著季業銨的手臂坐起,季業銨握住青年亂動的胳膊,緊張地瞅著那個亂晃的輸液管。
楊康這會正在衛生間給醒來的陳棲洗水,爭取洗多一點的蘋好讓他季哥好好練練手,正洗得不亦樂乎。
陳棲坐起後,望著季業銨猶豫道:「季哥,能借一下手機嗎?」
季業銨抓著那根亂晃的輸液管,怕針管回血,聽到青年小心翼翼帶著點啞問他藉手機,他立馬就掏了手機遞到了青年跟前。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季業銨驟然收回手,帶著點慌亂道:「等下,我回個訊息。」
陳棲殷殷點了點頭,季業銨抬眼望著陳棲一眼,確定青年看不到自己螢幕後,迅速點開微信把青年的備註改了起來。
他看著青年的備註從一個小椰子的表情變成了方方正正的「陳棲」兩個字,放心下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將手機遞給了青年。
陳棲一邊接過手機一邊問道:「我可以用你校園網去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