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小時後,浴室的把手被男人擰開,男人穿著鬆鬆垮垮的浴袍。
燕寰走到臥室,漫不經心抬起眼皮,想著該怎麼好好晾一晾乖乖坐在床上等著他出來的青年。卻沒想到,他抬頭,只看到灰色大床上空蕩蕩。
壓根就沒有陳棲的身影。
燕寰擦著毛巾的手一頓,他站在原地,冷冷笑了起來。
好得很。
男人面無表情把毛巾狠狠摔在了床上,轉身闊步走到臥室門口,抬手就將臥室門死死反鎖住。
不管今晚陳棲抱著毯子睡眼惺忪在外面敲多久的門,跟他說多少討饒的話,他燕寰都絕不可能開門。
半個小時後,凌晨兩點半,還在臥室床頭開著夜燈看書的男人餘光死死盯著臥室門。
臥室門外靜悄悄地,毫無動靜。
既沒有青年輕輕的敲門聲,也沒有鑰匙轉動門孔的聲音。
燕寰煩躁地將書丟到另一半床頭,他盯著臥室門,告訴自己,如果陳棲這時候抱著枕頭和毯子來找他,他就勉為其難地讓陳棲睡地板。
十分鐘過去後,臥室的門依然靜悄悄的,諾大房間裡只剩下中央空調運轉的細微聲音。
燕寰抿著唇,沉著臉告訴自己,如果陳棲這時候用鑰匙開了鎖進來,他就勉強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讓陳棲悄悄睡他在身旁。
半夜凌晨三點半,梁志在一樓客房,迷迷糊糊起床到樓下喝水時,猛然發現客廳上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陰森森盯著梁志。
梁志腳一軟,瞌睡全都被炸醒,手上拿著的水杯差點拿不穩,他小心翼翼道:「二爺,您這是?」
男人面無表情盯著他,直到把梁志盯得額頭上冒冷汗了,才冷冷道:「他呢?」
梁志一個激靈,迅速打起精神道:「周家人說周少爺採風去了,明天一早就能趕回來。」
燕寰皺起眉頭,他不耐煩道:「關周祿什麼事?」
梁志心裡咯噔了一下,立馬就知道自己是猜錯了人。
但在剛才燕寰發的那一通電話裡頭,也沒說清到底要帶誰來,梁志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該把誰帶到燕寰臥室裡。
他又不敢隨便找一個什麼人往二爺身邊塞,誰都知道二爺潔癖得厲害。
除了那位周家的小少爺周祿,梁志實在是想不出該把誰帶到燕宅了。
梁志連忙小心翼翼望著燕寰的神色猜測道:「那您是要帶……」
燕寰冷冷抬頭望著梁志道:「我要帶誰你不懂?」
梁志一瞧,就知道這位爺有要發火的趨勢,他心裡苦不堪言,實在是不知道這位爺醒來後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燕寰沉著臉,陰森森道:「去查,他今晚在哪。」
不知道忽然是想到什麼,燕寰猝然起身,面無表情道:「算了。」
一個玩物而已,有用不著花費那麼多了心思。
男人轉身朝樓梯走去,嗓音裡聽不出喜怒道:「把陳棲手上我臥室的鑰匙收回來。」
梁志愣在原地,他神色古怪起來,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燕寰前面莫名其妙的昏迷。
梁志三步並向兩步地朝男人的背影走去,他在燕寰面前,擠出個笑道:「二爺,您說的陳棲是a大的陳棲?」
燕寰被他攔在原地,莫名其妙道:「不然呢?」
梁志心下一凜,他不動聲色繼續道:「二爺,明早關於s市專案的會,您看還開嗎?」
s市的專案早在上個星期就處理完了,梁志這會故意一提,就是想看看燕寰的反應。
燕寰皺起眉頭道:「s市專案不是在上個星期處理完了嗎?」
梁志心下鬆了一口氣,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