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恆聽到這道嗓音就一愣,他睜開眼,望著被自己捆住雙手,壓在身下的男生。
男生額前柔軟地黑髮散落開來,一雙清稜稜的眸子帶著驚愕盯著他,兩截手腕被黑色的領帶死死困住,被他強制舉到頭頂。
被壓在身下時,男生似乎是感到極其難為情,微微顫著眼睫,眼尾都潤出一抹潮濕的紅意,被困住的指尖止不住發顫。
秦恆驟然清醒過來,他下意識鬆開身下人的手啞聲道:「陳棲?」
陳棲抿著唇,揚起頭小聲道:「是我,學長。」
昏暗的房間裡,秦恆喉嚨滾動了幾下,他鼻尖是身下青年乾淨好聞的氣息,垂眸就能瞧到青年那截白瓷似的頸子。
很適合在上面曖昧地舔舐、吮弄。
男生可能會顫抖著身子,背脊緊緊崩起,黑髮被打濕,潮紅著面頰,哀求他不要繼續。
但此刻雙手被捆在頭頂的男生,看起來壓根就像是不知危險的某種小動物,正歪著頭睜著眼錯愕地望著他。
秦恆驟然起身,單膝跪在地上,垂著眸子替青年解開領帶。
他看著青年起身,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道:「學長,您剛才是認錯了人嗎?」
秦恆抓起一件衣服,垂著眸穿上,好半晌才笑道:「嗯,認錯了。」
他看著面前的青年似乎是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像是從剛才難為情的氛圍中脫離了出來,朝他笑了笑道:「今早上我才看到您的訊息,怕您有什麼事,就趕過來了。」
秦恆有些楞,他拿起桌上的手機,一看就啞然了,確實是昨晚上在昏沉中他誤發了一條資訊給陳棲。
他以為是發給了以前的小情人,就發了簡單了兩個字:「過來。」
陳棲估計是以為他有什麼事,所以在早上就趕來了。
秦恆啞著嗓音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陳棲起身轉了轉手腕,不好意思道:「我怕您有什麼急事,早上就問了秦總,是秦總告訴我您這的地址。」
說罷,他還摸了摸鼻子道:「秦總告訴我,您的鑰匙就放在地毯下,特別好找。」
秦恆:……
他咳了咳,一邊扣著襯衣的口子,一邊啞著嗓子道:「昨晚喝醉了,發錯訊息了。」
陳棲幫他摁開房間裡的燈,站在房門口偏頭朝他笑道:「今早秦總說如果您是喝醉了,就讓我看著您一會。」
秦恆拉開床簾,刺眼的陽光照進來,他下意識眯起了眼,轉頭看站在門口的青年。
青年眼裡帶著笑意,朝他道:「我煮了醒酒湯和熬了粥,學長餓了就出去吃早餐吧。」
秦恆聞言也笑了起來,啞著嗓子低低道:「我八百年喝完酒沒喝醒酒湯了。」
這種喝完酒被人嬌著慣著的角色,一般都是由他秦恆來充當,照顧各種無理取鬧的小情人。
他似乎還是第一次起床時被一個不是他的小情人的人照顧。
他哥也是敢,放陳棲這顆小白菜進他門裡,也不怕他當場就把人給辦了。
秦恆懶洋洋想著。
門外的青年探出一個頭,朝他認真道:「學長,快出來吧,醒酒湯快涼了。」
秦恆單手揉了揉額角,低低笑起來,拖長嗓音回了聲:「來了。」
其實壓根就辦不了。
哪怕青年被他壓在身下,顫著眼睫,眼尾潤出一抹紅,像是一支青澀抽枝的嫩柳。
哪怕是生理上的慾望早已讓人燥熱不已,在叫囂著肆意著。
他也下不了手。
只要青年那一雙霧濛濛的眸子無辜驚愕望著他,眸子裡滿是純白誠摯的信任看著他一眼。
他就根本下不了手。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