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邊,晃了晃,上面的水滴掉到地上。
洛瑾看著莫恩庭,掏出帕子,“二哥,擦擦手。”
能等到這丫頭主動對自己好,莫恩庭也覺得實在是不容易,她以前的提防之心何其的重?
“我帶了一個人來見你。”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在那張粉面上捏上一下,“你有什麼事就問出來。”
“誰?”洛瑾看向門口,見院子裡一位婦人,旁邊的齊先生為她撐著傘。
婦人一身粗衣,但是規矩極好,只靜靜地站著,不去四處打量,等著主人家的意思。
“娘!”洛瑾喊了一聲,直接跑去雨裡,臉上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身旁的人拉住她,頭頂多了一把傘。
金氏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情緒,身子開始顫抖,她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去看自己的女兒,臉上早已淚痕交錯。
“夫人,進屋裡說話吧。”齊先生將金氏請進屋裡。
屋門關上了,只剩下金氏和洛瑾母女二人。很靜,靜的只聽見外面的細雨聲。
“娘。”洛瑾又叫了一聲,她走去金氏身旁拽了拽她的手,就像小時候一樣。
金氏抬起淚眼,終是將女兒抱住,嚎啕大哭,卻是那般令人心碎。“娘對不起你。”
洛瑾也哭了,當初她什麼也不知道就被送去了莫家,她那麼害怕,她什麼也不會……現在見到母親,卻不知開口說什麼?以往的那些委屈全跑到不知哪裡了。
“娘,先坐下.”洛瑾拉起母親的手,一陣心酸,那雙手本來養的很好,而現在變得粗糙。
金氏顫著手仔細摸著女兒的臉,就怕自己是在做夢,“本以為你再不會回來了,也不會認我?”
洛瑾為金氏拭著眼淚,“睿哥兒好嗎?”
“被你姑父接過去了,說是和你表弟一起讀書。”金氏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一刻不離女兒,“你受苦了。”
洛瑾覺得難受,“是娘你將我賣了?”她終是問出口,這個問題壓了她一路。
“是。”金氏嘆氣,“我沒有辦法了,你爹將你賭了出去。”
“為什麼?我是他親生的。”洛瑾不信,她覺得爹雖然混賬,但是從小卻沒有打過她,只是罵過,“他以前雖不喜我,但是從沒打過我?”
“那是因為你要嫁去周家,他當然不會打罵你,他心裡一直是指望著你的。”金氏雖是不忍心,可還是說道,“直到周家來退了親,他覺得你也沒了價值。”
“退親?價值?”洛瑾皺眉,那她在父親眼裡到底是什麼?
“我怕你傷心,就沒對你說。”自己的女兒,做母親的肯定要護著,“周家看洛家敗落了,就不承認當初兩位祖母定下的親事,左右兩位老人家也不在了。”
現在的洛瑾突然靜了下來,“所以爹覺得我沒用了是嗎?索性在賭桌上把我輸了?”
“那日,是東屋的嬸子偷著跑來告訴我的。”想起那日,金氏的手下意識的握了起來,“她男人在賭坊外面擺攤子,她正好就知道了。”
“後來呢?”洛瑾又問,心裡有些發涼,“我怎麼去的莫家?”
“我當時沒了辦法,跑回家想叫你跑。可是我看你已經躺在家裡,怎麼也叫不醒。”金氏緊緊抓著女兒的手不鬆,“我當時就慌了,肯定是你爹乾的,他不在家,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將你帶走。”
金氏不停的流淚,嘴唇抖著,洛瑾拿帕子為她擦拭著。
“後來還是東屋嬸子提了個辦法,說是東邊很遠的鎮子來了收糧食的人。她認得,那人是個好人,還說他家有三個兒子。”金氏哽咽著,“說你落在那群壞蛋手裡,不如找個正經人家做個媳婦兒……”
事情就是這樣嗎?洛瑾吸了吸鼻子,想憋住眼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