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嗎?”洛瑾又問。
能拿她怎麼辦?她那樣靜靜地看著你,你怎麼下得去手?他只是想和她單獨在一起,隨便說些什麼,再或許可以抱一抱她,可是這丫頭只想回家。
“走了。”莫恩庭嘆口氣走向洞口,撐開傘。
出了山洞,走的不是方才來的路,卻是沿著一條小路繼續往前走。
“這條路會繞到後山,從那裡回去就好了。”莫恩庭看著洛瑾安安靜靜的跟著,連問都不問一句,“你不怕走錯路,或是我把你帶去哪裡賣了?”
洛瑾抬頭,“二哥不會,你答應過我姑父的。”
“你倒是聽你姑父的話。”莫恩庭道了聲。
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正是以前和寧娘上山拾柴的地方。洛瑾看了看,比起去年臘月來,這裡變得更加有生氣。山後的湖水籠罩在一片雨霧中。
回到莫家,兩人幾乎全身溼透。莫恩庭讓洛瑾先回西廂屋換衣衫,自己去了正屋找張婆子,告訴她張月桃已經送回家。
洛瑾換上乾衣,溼透的放進木盆。莫恩庭敲了兩下門後進了屋。洛瑾換上的是寧娘以前的舊衣裳,大大的包裹著細細的身子。
“頭髮溼了,趕緊洗一洗,免得著涼。”莫恩庭抱了些柴進來,自己進了裡間。
洛瑾走到灶前燒火,柴溼了,點的不太容易,嗆了一屋子的煙。
“我來。”想來煙是鑽去了裡間,莫恩庭整著衣衫走了出來,“你去繡花吧。”
男人怎能燒火?洛瑾忙道,“我來就好。”
莫恩庭將灶前的小身影拉起來,自己蹲下引火,抬頭道:“我是怕你把這屋子燒了。”
洛瑾有些不好意思,轉身把莫恩庭換下的衣裳放進另一個盆裡。
雨聲沙沙,院門開了,一個身影狼狽的跑進來。看了眼西廂屋,直接跑到門前。
“我以為看錯了。”莫三郎渾身上下溼漉漉的,頭上只帶了一頂斗笠,神情帶著訝異,“二哥,你在燒飯?”
洛瑾一聽,更是有些難為情,這讓張婆子知道了怎麼辦?心不在焉的往木盆裡倒了些水。
“燒飯?”莫恩庭面不改色,抬臉看了莫三郎一眼,“最近看了一本書,書中講了火的緣故,我有些不解。火藥來自煉丹術,繼而又製出了爆竹煙花,我只是在思索。”
“得。”莫三郎一抬手,“你就瞎編吧!在我看來火就是燒飯的。”
“無知。”莫恩庭扔下火棍站起來,“看來我必須將那本書給你講講了。”
“不用不用!”莫三郎擺擺手,“我先回屋換衣裳,你繼續燒飯……呃,思索。”
“換下溼衣,拿過來。”洛瑾對著莫三郎叫了聲,“我幫你洗了。”
“他自己會洗。”莫恩庭忙道,憑什麼要幫老三洗衣裳?
“知道了。”莫三郎笑道,弓著身子鑽回了東廂屋。
洛瑾撿起火棍,灶膛裡的火已經燒了起來,這樣就算柴有些溼也不打緊。接著站起來,往水桶裡舀了些熱水。
“要給三叔送些嗎?”洛瑾指著桶裡的熱水,問道。
看了看洛瑾,又看了看東廂屋,莫恩庭提起木桶,“你倒是想著他。”說著,將熱水送去了東廂屋。
晚飯,張婆子照例會嘟囔一遍莫三郎的事,說是鄰村那家女兒的父母已經訂好日子想見見他,又說人家有幾畝地,縣城裡的親戚多有本事,姑娘家也跟一朵花兒似的。
莫三郎抬頭一笑,“萬一人家看不上我,一哭二鬧三上吊呢?”
張婆子臉一僵,想起了張月桃,“反正我跟人家訂好了,到時候綁也把你綁了去。”
“您這更像是賣兒子。”莫三郎一臉悽慘,“哥哥嫂子們,幫忙說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