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就會有人來。
矮桌上擺了花生,茶水,莫振邦和張婆子坐在炕上。
大峪穿上了兔毛背心,在地上跑來跑去,背心實在有些長,都蓋住了屁股。
張婆子走到正間,“老大媳婦兒,你再去東廂屋拿些花生過來,我怕不夠。”
寧娘聞言,擦了擦手上的水,拿了個葫蘆瓢走了出去。
“你回西廂屋吧。”張婆子看著洛瑾開口,這張臉到底長得招搖,“這邊不用你了。”
洛瑾道了聲是,便回了西廂屋。
西廂屋的裡間點著燈,莫振邦說過,過年這天晚上,不管哪一屋都要一直點燈到天亮。
從架子上拿下冊子和書,洛瑾進了裡間,想要抄書。幸好書的前幾頁毀得不算嚴重,倒是能知道原來的字。
跪坐在炕上,洛瑾拿起毛筆在硯臺上蘸了蘸,落筆在冊子上。
外面的鞭炮聲依舊不停,莫家的院子裡也來了人,彼此道著過年好。這一天,村裡的人都會互相走動。
大峪無聊,跑來了西廂屋,爬到炕上,看著洛瑾寫字。
“嬸兒,我困了。”大峪搓了搓眼睛,“你給我講上次的故事吧。”
“困了?”洛瑾放下筆,知道來拜年的人不少,寧娘恐怕顧不上大峪,“那你在這裡睡吧。”
洛瑾將大峪的兔毛背心脫下來,捲了卷當做一個小枕頭,塞在大峪頭底下,又去了外間把自己的被子拿來為他蓋上。
“你和我一起。”大峪伸著小胳膊,抓住洛瑾的手,“娘都是躺在給我講故事的。”
洛瑾想了想,將矮桌移了移,刮在炕沿躺下,伸手摸了摸大峪的額頭,小皮猴現在乖得很。
大峪的小指頭纏著洛瑾的頭髮,聽著故事,慢慢睡了過去。
而這邊,洛瑾竟也不爭氣的睡了過去。
當莫家的三個兒子拜晚年回來,天已經快要亮了,見沒什麼事兒都回了自己屋。
莫恩庭回到西廂屋,就看見自己的炕上,侄子手裡抓著洛瑾的頭髮,睡的正香。炕沿上的洛瑾側躺著,胳膊枕在頭下,稍微一動就會滾到炕下。
伸手拿著自己的枕頭,輕輕的塞在洛瑾的後背那邊,免得人真的掉下去。為兩人扯了扯被子蓋好。莫恩庭就出了西廂屋,侄兒在這邊睡了,還是要跟大嫂說一聲的。
大年初一,不會因為前一晚熬夜就可以晚起。依舊是往常的時候,寧娘和洛瑾起來做飯,因為今天的事情也不少。
洛瑾起來,見自己竟是睡著了,再看一邊的大峪,腦子一時還有些暈乎。
身後有東西掉了,洛瑾轉身,見到地上的一個枕頭,忙下炕撿了起來,伸手拍去上面的灰土。
重新幫大峪掖好被子,洛瑾看著自己被大峪抓亂的頭髮,伸手理了理。
院子裡有說話聲,是莫振邦和莫恩庭,兩人今日都會出門拜年。
到了外間,拿起梳子打理好頭髮,洛瑾拽了拽身上有些肥大的衣裳,出了門。
“公公,二哥。”洛瑾對著院裡的兩人叫了聲,便往柴堆那邊去了。
早上並不要做什麼,只需將昨日剩下的飯菜熱一下就行。
張婆子昨晚熬了一宿,精神很不濟,問了幾句大峪睡覺有沒有踢被子什麼的。
莫振邦要去東家拜年,帶了莫大郎一起,捎了些家裡去年曬乾松蘑子。莫恩庭要去先生家,早早出門去了和同窗約定好的地方。
過年,女人是不出門的,所以初一村裡兩個和張婆子交好的婆子來了莫家。三人坐在炕上說話。
正間,洛瑾燒水泡茶。不時能聽見張婆子對人家說著鳳英的種種不規矩,想來對前日的事,心裡還是覺得堵。
做完了正屋的事兒,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