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裡是不怎麼來這兒的,實在是大年初一,誰家會這般鬧騰?
“姑!”張月桃挽著張婆子的胳膊,以為找到了靠山,“二表哥他不講理。”說著,嗔怪的看了眼莫恩庭。
“娘,其實沒什麼。”莫恩庭道了聲,“表妹只是過來找本書看。”
“我不是!”張月桃立即反駁,伸手指著洛瑾,“是她欺負我,你看我的臉。”好似怕張婆子不信,她將臉往她湊了湊。
張婆子細小的眼睛眯著,侄女兒怎就如此不懂事?說人家欺負她,你也要先說清你怎會在人家屋裡?剛才老二已經給她找了臺階下,她還這般胡攪蠻纏。
“你大表嫂準備了點心,你陪我去東廂屋吃。”張婆子拍拍張月桃的手,“用水好好洗洗,就乾淨了。”
張月桃不明白,以前張婆子都會幫她的,怎麼這次沒有?當下,看向洛瑾的眼神更加不善,“她就會裝可憐,她就是……”
“月桃!”張婆子打斷了張月桃,這裡是西廂屋,那洛瑾怎麼說名義上也是老二的媳婦兒,侄女兒這樣的態度,對莫家實在是不尊重。這大年初一就在這裡鬧,是想莫家這一年都不太平?
張月桃看著張婆子的臉色,知道她是有些生氣了,遂閉上了嘴。
“趕緊將屋子收拾一下,大過年的這麼亂,不像話!”張婆子斥了聲,領著大峪,帶著張月桃走了出去。
“二哥,我這就給你收拾。”洛瑾坐直身子,將扯亂的被辱整理好。
地上散落著紙筆,莫恩庭彎腰撿起,瞥見了那雙破舊的繡花鞋。好像洛瑾自從來到莫家,就沒有過一身新衣,就連過年還是穿著寧娘以前的。
將矮桌擺正,洛瑾小心的從炕上下來,腳伸進鞋裡,兩隻手攪在一起,站在牆邊低著頭。
莫恩庭手裡拿著那隻毛筆,筆頭已經散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二哥,對不起。”洛瑾小聲道,她知道自己闖禍了,平時裡間都是乾淨整齊的,現在簡直是一團糟。
莫恩庭剛才進屋時,就看見張月桃將洛瑾往炕下拖,只差半個身子就掉到地上了。這麼弱,跌到地上還不摔暈過去?
“她又欺負你了?”莫恩庭問道,若說洛瑾與張月桃發生衝突,起事兒的一定不是眼前這個膽小的。
“是她先罵我的。”直到現在,洛瑾還是對那句“狐狸精”生氣,那不是對好姑娘家說的話。
莫恩庭現在倒是有些興趣了,他發現洛瑾生氣了,這還是頭一次見。“她罵你什麼?”
洛瑾拽著自己的袖口,她怎麼能說被人罵狐狸精?“她就是罵了。”
應該是罵了些不好聽的,莫恩庭也沒再問,“今日就待在屋裡,別去正間了。”過節,家裡講究,不要生出事端才好。
洛瑾點頭,剛才和張月桃一通拉扯,頭上的發有些松,有幾縷垂了下來。
看來莫恩庭不打算追究了,洛瑾心裡一鬆。突然感覺腮邊一癢,幾根細長的手指劃過,卻是臉邊垂下的亂髮被抿到了耳後。
“頭髮亂了。”髮絲柔滑,穿過指尖的感覺似乎不錯,莫恩庭手指一轉,竟是纏上一縷,“像門外樹上的喜鵲窩。”
洛瑾也覺得自己有些狼狽,身上的衣裙被張月桃拽的不成樣子,“二哥,我出去打理一下。”她摸了摸頭,走到門邊掀開門簾。
“記著。”莫恩庭說了聲,“下次筆墨蘸足一些。”
手抓著門簾,洛瑾疑惑的回頭,“啊?”
“啊什麼?”莫恩庭笑了,這呆呆的樣子實在有趣,“快去吧!”
午飯,男人們在正屋喝酒。張婆子和侄女兒在東廂屋。男人們喝完酒才會輪到女人們吃飯。
洛瑾在西廂屋抄書,寧娘忙完正屋的事,用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