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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蔻蔻對著這位多年的好友,倒是沒有什麼保留,坦言道:“去一家公司看了看,可能會考慮加入。”
事實上也考慮得差不多了。
趙捨得一聽卻很驚訝:“我以為你這次回來,會自己單幹,自己開一家公司。”
林蔻蔻搭垂著眼簾,淡淡道:“可以,但沒有必要。”
說這話時,她唇邊掛著一點若有若無的微笑,竟有種春風般的和煦,和瞳孔深處又彷彿蘊蓄著什麼,給人一種不太好揣度的感覺。
趙捨得從後視鏡裡看見,忽然忍不住想——
這一年,林蔻蔻是怎麼熬過去的?
在自己的巔峰期,突然被人打落谷底,甚至被迫離開了一整年。
外界甚至會有一些奚落。
畢竟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她是被航向開除的那個,一朝倒黴,就給了人非議的話柄,彷彿她這個人就此蓋棺定論了一般。
趙捨得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她接到林蔻蔻的電話去接她。
順著導航過去,才發現是在一個十字路口。
那會兒下著雨,春日裡也帶點料峭。
路上行人沒幾個,來往車輛稀少。
林蔻蔻就一個人站在人行道邊上,高跟鞋的鞋面上全是水,穿著件灰綠的西服外套,但已經被打溼了大半,潤了雨水的長卷發也被風吹起來,幾滴水凝在她濃長的眼睫毛上,就那麼綴著,也不掉下來。
路口的紅綠燈熄了又亮。
她就站在那裡,也不去哪裡。
趙捨得把車停到她邊上,叫了她一聲,她才撩起眼簾看過來。那幾滴水於是跟著一顫,從她眼睫上掉落下來,混進地面那髒汙的雨水中,不見了痕跡。
認識林蔻蔻那麼多年,她 加入歧路
有關賀闖的話題,就這麼揭過去了。
趙捨得開車到了林蔻蔻的家。
房子是幾年前買的,因為她這一年都不在上海,所以交給了趙捨得打理,每個月都有人來打掃一遍,眼下看著倒比她走的時候還要乾淨整齊。
六米挑高的躍層,空間感很開闊。
極具現代感裝修,帶著一點利落的冷冽,燈一開便亮堂堂的,照著牆櫃裡一些散亂放著的獎盃獎章和證書。
為了給林蔻蔻接風,趙捨得特意從酒吧裡順了一支好酒,一回到家就開起來醒著。
只可惜林蔻蔻酒量實在一般。
尤其是這一年都住在山裡,待在清泉寺,一是沒什麼喝酒的機會,二來廟裡也不讓喝,酒量比起以往只減不增。
所以沒一會兒便喝得醺醺然,坐不住了。
她索性歪倒在一旁的沙發上,吹著從陽臺來的微涼冷風,看著趙捨得一杯接一杯地喝,聽她絮絮叨叨說起這一年來遇到的事情,不由慢慢笑了起來。
那是個帶著點朦朧的笑容,可很真。
趙捨得一錯眼瞧見,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話,一手支著下頜,惺忪著醉眼,問:“笑什麼?”
林蔻蔻聲音輕得彷彿在夢裡,只道:“回來真好。”
毫無疑問,林蔻蔻是要去歧路的。
雖然向她遞來橄欖枝的公司很多,甚至有四大頂尖獵頭公司這樣的存在,且開出的條件都很豐厚,可在經歷過航向之後,她已經有些厭倦了大公司複雜的人際關係,歧路這種小而精但定位一點也不低的公司,更適合她現在的心態。
雖然……
歧路有個裴恕在,可能也沒有那麼容易搞定。
但如今不會有比歧路更好的選擇了——
她向來是只想做業務當獵頭,不想涉足管理的,當初加盟航向除了與施定青的交情之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