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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生投行那單很大,足足有820萬。
對孟之行來說,那簡直是一場完美的勝利,幾乎讓他以為自己就要從長期輸給賀闖的陰影裡走出來,進入一個反敗為勝的關鍵節點。
然而現實遠比夢想殘酷。
事實上,從這一單之後,到整個年尾的時間裡,他都沒能從與賀闖的競爭裡,贏下哪怕一場!
——而眼前這個女人,是當年帶著賀闖入行的林蔻蔻。
明明她沒說一句重話,甚至還抬舉了他兩句,可孟之行從未如此強烈地感受到這種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
他慢慢道:“不敢,那年也就贏了那一次。”
裴恕玩著面前的筷子。
林蔻蔻看了他一眼,才笑著向孟之行道:“勝敗兵家常事,倒不用掛心。所以,現在是玩什麼遊戲,是什麼規則?”
孟之行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葉湘已經自告奮勇,舉起手來:“我說我說!”
孟之行被林蔻蔻殺了個下馬威,也沒什麼說話的心思了。
葉湘順利爭取到介紹遊戲規則的機會。
簡單來說,這是個“獵頭遊戲”。
獵頭是靠給客戶尋訪他們需要的人才而獲取酬勞的一份工作,所以,“識人”絕對是一門必備功課。
這遊戲就是比誰識人更厲害。
來一個陌生人,大家同時觀察,各自做出判斷。
遊戲設定為搶答模式,同一個資訊誰先說出來算誰的。最終,誰獲取的有效資訊最多,誰做出的判斷更準確,誰就獲勝。至於剩下的人,全部都是輸家,全部都要喝酒。
林蔻蔻聽完道:“我明白了。”
葉湘興奮起來:“那我們開始吧。”
除了被眾人一致投票除名的裴恕和晚上還要開車回家的孫克誠外,其餘人等全部參加,桌上立刻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年齡三十出頭,看起來比較注意儀容,臉上有塗抹護膚品的痕跡,看得出他比較重視自己現在這份工作。”
“剛才全程熱情服務,對這份工作沒有絲毫懈怠,能推測他還有晉升空間,至少他認為自己在這家餐廳還能往上走一走。”
“他戴了戒指,應該已婚。”
“不對,他的戒指明明取下來了,我剛才看見他右手無名指上有一圈戒痕,應該是離了婚。”
三言兩語,竟在這人是否已婚問題上出現了爭執。
林蔻蔻覺得有意思起來了。
下一個發言的是孟之行:“他穿的西裝是餐廳裡統一配備的,看不出什麼來,但裡面的襯衫,腰上的皮帶,還有腳上的皮鞋,還是能看出他大概的經濟水平。襯衫衣料普通,皮帶和皮鞋稍好一些,都是奢牌,不過單品價格不算很高,兩到三千。上海這種檔次的餐廳,經理的平均薪資是15萬到2萬之間。他剛才說話夾了幾個上海方言裡的詞,應該是本地人,有房。在不供房貸的情況下,有這個收入卻配這個消費,是個比較有理財觀念,不輕易過度消費的人。年輕的時候,大機率過過苦日子。”
他語速很快,條理清晰。
林蔻蔻看見,裴恕在聽的時候,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顯然對這位得力手下的判斷還算滿意。
只是他說完,葉湘就跳腳了:“你要不要臉給不給別人留活路?自己叭叭說一堆,那我說什麼?”
孟之行一推眼鏡:“誰先說算誰的。”
葉湘恨得咬牙,仔細回想了一下,添補上一個細節:“我剛才看見他脖子後面有露出一點刺青,大機率有紋身。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他右邊眉骨上有一道疤痕,剛才拿選單的時候右手小指上也有一道。我覺得這個人年輕時候不僅過過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