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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闖瞳孔忽然一縮,充滿了意外。
裴恕這時才隨口解釋了一句:“趙昌和是我以前的候選人,前幾年是我把他推薦到刻畫遊戲的。”
賀闖:“……”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組從鎖定易睿鋒到接觸易睿鋒開始,已經過去了三天,而裴恕明明早有易睿鋒上司兼師父趙昌和的聯絡方式,在這整整三天的時間裡,竟然袖手旁觀,隻字未提!
直到現在,他才撥出了這通電話!
這個人先前分明是想看戲,可現在為什麼改了主意?
裴恕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聽著電話那頭等待接通的聲音,只淡淡道:“想要打敗林蔻蔻,證明點什麼的,不止你一個人。”
下午三點,林蔻蔻驅車順著那條被林蔭覆蓋的公路,終於來到了趙捨得說的那家療養院。
在這遠離城市的地方,所有的喧囂都褪去了。
林蔻蔻下車站在療養院前方,彷彿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血液流淌的聲音。
她帶了一束捧花,足足在門外站了半天,才走進去。
訪客登記處的人詢問她來意。
林蔻蔻便說,自己向來探望一位老先生,叫裴遠濟,並且謊稱自己是他的學生。
那登記處的護士一聽,竟先問了一句:“您姓施嗎?”
林蔻蔻下意識搖了頭,然後才意識到這個姓的特殊:“姓施的怎麼了?”
那護士不好意思地一笑:“也沒什麼,就是裴先生很早前打過招呼,要有人來見裴老先生都得問問清楚,如果姓‘施’的話不讓進,還得跟裴先生那邊打個電話。”
林蔻蔻聞言沉默。
這種專門修在郊外的療養院,為的就是給人提供舒心的環境,本身服務的人群便比較高階,當然也會將客戶的要求貫徹到底。
護士直接遞出了來訪登記表:“請您先填寫一下姓名和聯絡方式。”
林蔻蔻猶豫了片刻,還是如實填寫。
護士拿回來訪登記表之後,又打了個電話確認,才道:“裴老先生正好要出去吹風,我帶您過去吧。”
護士在前面帶路,林蔻蔻跟在後面。
從門診大樓繞過住院部,才到了後面規模最大的療養院。巨大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路邊種上樹,栽滿花,一眼就能看見一些年紀比較大的人在裡面散步,旁邊多有護工陪著。
不遠處一棵大榕樹下,正有一名護工推著輪椅慢慢走著,輪椅上坐了個頭發花白的男人,腿上搭著薄薄的毛毯,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一臉麻木。
林蔻蔻在看見的瞬間,腳步便停了下來。
一種莫大的恐懼,忽然將她整個人攫住。
她竟不敢再向前。
護士走出去兩步,才發現她沒跟上,不由奇怪:“林女士?”
林蔻蔻指尖發冷,輕聲問:“裴老先生的病……”
護士大約以為她真是裴遠濟的學生,還不知道裴遠濟的狀況,便帶著寬慰的語氣道:“從樓梯上摔下來,腦出血壓迫了神經,動了好大一場手術,運氣很好救了回來。現在七八年了,情況很穩定,不用太擔心的……”
……
林蔻蔻終究沒有走上前去,半路便折返出來,順便從訪客登記表上劃掉了自己的名字和聯絡方式。然後坐在療養院外的長椅上,將那束捧花放下,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
盯著頭頂的晴空,看了許久。
她終於還是俯下了身,兩手捂住自己的臉,閉上眼,久久沒動一下。
假如
裴恕的人脈,似乎並不比誰弱。
賀闖本以為就算夠快,這時候打電話約趙昌和,下午五六點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