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破碎鎬的震動緩緩變小,馬洋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你過來,看。”馬洋揮手拂去頭上的汗珠。揮手招呼馬奈過來。
“這就是你二哥!”馬洋突然開口道。
看著眼前一個黑色的塑膠布里露出的一具人體骨架,馬奈的心臟突然抽搐擰巴成了一坨。
“你...你是說...這、這具白骨是我二哥?...馬林?!”馬奈結巴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嗯,是你二哥,馬林。”馬洋認真的看向馬奈道。
“那...現在二哥馬林到底是誰?”馬奈突然感覺自己全身汗毛豎起,一身的冰汗止不住的順著背脊往下流。
“是個替死鬼。”大哥馬洋道。
“當年你二哥馬林因為從小就體弱多病,有一年你二哥跟一群孩子去了一個池塘裡戲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體弱水涼的緣故,便引發了寒疾......”
大哥一腳踩在破碎鎬上,點了根菸,看著馬奈接著道:“後來,無論怎麼找醫生給他治療都無濟於事。於是父親在百般無奈下,就找了個會看事的人過來給他瞅病。結果那人便說要讓你父親給你二哥去找個替死鬼養著才行,必須要跟你二哥同月同日生,八字都一樣的孩子收在膝下認個乾兒子養著。”
“那父親......”馬奈有些吃驚。
“對,咱爸就找了個所謂的替死鬼,也就是你現在的二哥,馬林,認了乾兒子,一直把他養大。其實,你二哥早都死了,也就是你小時候剛會走路的時候,你二哥就已經不在了。”馬洋狠狠地咂了口煙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能把他好生安葬呢?非要埋在這水渠底下?”馬奈唏噓道。
“這事怨不得我,得怪父親假戲真做了。”馬洋有些無奈的攤手道。
“要說怪事,也不是沒有。”馬洋沉吟片刻,想了想道。
“說來也可能是巧合,就在你二哥死的時候,那孩子也突發重病,昏迷了好幾天。那孩子爸媽去得早,所以一直跟著奶奶爺爺過活,咱爸看著覺得可憐,便把那個孩子接了過來,給他治病、照顧他,一直到他清醒過來。”
“這事你應該沒什麼印象了,畢竟你那時候也就三四歲左右。”馬洋嘆氣道。
“可是這孩子病好以後,就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馬洋突然頓了頓道。
“什麼奇怪的事?”馬奈心裡有些好奇道。
“他竟然說出了只有你二哥才知道的事情,就好像、就好像是你二哥的記憶傳入了這孩子的腦子裡。”馬洋頓了頓,“可是,你是知道的,我是個多疑的人。”
“我當然不信這孩子是什麼二哥附身,我就覺得這孩子應該是看到了你二哥的日記本,可是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日記本。後來有次,我跟那孩子聊了幾句,他竟然說出了一個只有你二哥才知道的事情。”
“什麼事?”馬奈錯愕道。
“玩具槍。”馬洋嘆口氣道。
“什麼玩具槍?”馬奈一頭霧水。
“那年父親給我們拿回來一把玩具槍,馬林打壞了一個孩子的眼睛。這事...只有我和他倆人知道。這麼多年,他從來不提,要不是那孩子提起這事,我都快想不起來了。”
馬洋捻滅香菸,菸蒂落地,他用力將菸嘴踩入了土裡,抬頭看向馬奈道:“所以,我後來也就預設了這個假馬林。父親可能是喪子之痛,有個寄託,所以也就預設的讓他成了我們的家人。”
馬奈突然愣在原地,怪不得大哥二哥走的近,原來這麼多年自己才是那個外人,他們之間的秘密多的簡直讓他有些一時間難以消化。
馬奈沉默半響,突然看向大哥馬洋道:“那你覺的,這假二哥是想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