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之中......
一個身材姣好女子,一襲黑袍,披散著長髮,面目蒼白,眼睛渾圓突出,口裡有一條血紅長舌頭吊在腹前。只見女子身前的黑袍上刺繡著金色的白骨圖樣。女子周身散發著黑色的鬼氣慢悠悠的在往來不多的人行道上晃悠......
嗞溜——
計程車裡的男子看著如此美豔動人的背影忍不住心生憐愛,一腳剎停了車子,從車窗中探出頭對著女子的背影問道:“小姑娘,這半夜三更的,你一個人這麼走多不好,來上哥哥車裡暖和暖和?”
縊鬼聽到了男子的聲音,趕忙將自己那吊在胸前的長舌收進了口中...緩緩回頭,露出了邪魅的一笑道:“哥哥真是好人,妹妹好冷啊!”
男人搓手傻笑,口水都快滴到了地上。
趕忙開啟車門,縊鬼坐上了副駕,繫好安全帶,那凹凸有致的山峰倒是讓男人情不自禁的一陣哆嗦。
興奮之餘,頭腦昏沉。
女子瞥過冷若冰霜的臉龐,月影晃動,汽車裡一陣猛烈的震動,路過的幾個醉酒的男人倒是都會心一笑的走了過去。
而計程車裡,暖氣開著...熱乎乎的風從空調口吹出,縊鬼舔舐著嘴角的鮮血,男人脖頸上的勒痕清晰可見,口中噴出的殷殷鮮血順著嘴角一路滑下,滴滴噠噠的落在了方向盤上,還有駕駛座上......
縊鬼下車,輕輕地將自己嘴邊留有的一滴殘血舔舐殆盡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黑漆漆的巷弄。
今夜的冷風有些刺骨,馬奈坐在餐廳的飯桌前,思考著他父親口中所描述的那個女鬼的模樣。
閻王看著沉思的馬奈,本想著說些什麼安慰一二,可轉念一想,自己又沒有合適的身份。於是也只好端杯水在一旁坐下,不再多說什麼。
馬奈看到閻王過來,突然開口問道:“閻大伯,您說那個女鬼是縊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閻王突然愣了一秒:“啊,你說那個縊鬼啊,你想知道什麼呢?”
馬奈想了片刻道:“但凡您知道的關於縊鬼的事情,不如都給我說道說道,講的越全乎越好。”
閻王看著馬奈的神情,有些拗不過,於是給馬奈講道。
原來這所謂的縊鬼,是個可憐的女子。最早的時候在古代是個地位低下的丫鬟,整日受到周圍人的霸凌。而那個丫鬟因為面容姣好,於是就有一個做官的男人看上了她,將她接到府邸裡當了自己的貼身侍女。
可這本以為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好日子的可憐女子,哪能想到這做官的男人是個有暴力傾向的衣冠禽獸。日夜打罵這可憐的侍女,直到有一天,這女子實在是忍受不了男人的暴行,於是上吊自縊了。
可男人仍不放過這可憐的女子,將她的身體扒皮抽筋,皮做燈罩,骨頭做成了手盤,整日把玩在手中......
女子死後看到了自己蒙受的冤屈,心裡無法原諒,於是化身成厲鬼,盤遊在人間的夜幕之中,無法超生解脫自己的靈魂。
聽閻王說的認真,馬奈好奇道:“可是,那這厲鬼怎麼不被地府收去,為什麼要讓她一直在人間為禍四方呢?”
閻王哈哈大笑道:“你怎麼知道沒有被收走啊,我們有百鬼之約,每個枉死不能超脫的鬼魂自是跟地府簽了協議,他們怨念深重,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所以地府和他們之間自是有協議規矩,只是這個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我的許可權不夠於此,就算是調查此事,也只能是去看看裡面的情況,並不能替上面的人決定這些百鬼的生死啊。”
“所以,我也只能是有義務去勘查此事,但最終的決定權還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馬奈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閻王,心裡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