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他的身體重重的跌倒在了床上。
等他再次被自己的喘息聲拉回現實的時候。他趕忙去看自己周身的面板。
似岩漿狀的血液已經恢復了常態,而遍佈血管周圍紅色的血絲也都褪去。
牛樂有些茫然......
“這該死的身體素質,就自己這病怏怏的狀態,別說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角色了。只怕是能不在一次次的突變中死去,都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事實了。”
牛樂這麼想著,看著自己被汗水溼透的身體,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只覺得時間有些緊迫。
離自己上次冒出翅膀的時間間距愈發短暫了。
也就是說,他面臨著再次昏厥的間隔也會越來越短。
他,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只是這麼一想,他就覺得頭痛無比。
如果說,自己在路上,正開著車,那該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啊。
可惜,留給牛樂能選擇的餘地,也沒有多少了。
他拽起身邊的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便衝出了家門。
手中緊握的是那把沉甸甸的銅鑰匙。
......
林賓白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
他看到了牛樂出門。
下意識的將腦袋裡能想到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再轉頭看看身後已經在沙發中睡死過去的通陽,他趕忙跟了上去。
跟在牛樂的身後,林賓白有些震驚。
這個背影,怎麼好生熟悉......
好像那個人啊!
他的腳步沒有停頓,只是回憶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那個書僮?!
看著牛樂疾步行馳的影子,他跟著的腳步也快了幾分。
那個書僮?
記憶如同狂風殘卷的行雲,根本不受林賓白自己的控制。
只是一個勁的開始將他的頭腦攪渾,再次想起那錯別了幾世的往昔。
“對不起,我沒看到你在這裡。還請公子不要責令於我?”
書僮一身素色的青衫,性子略顯溫和,眉宇間是君子的溫文爾雅。他有些靦腆,沒有正眼看剛才不小心被自己撞到的眼前人。
“無妨,我也只是恰逢此路,路過而已。”林賓白拍了拍鞋面上的塵土,那是剛剛被這個書僮不小心踩到的地方。
他自是宮裡的廢人,可他依然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畢竟這偌大的宮牆之中,林賓白不想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廢人。
但是,他心口的惡氣竟然在抬眸看到這個書僮的一剎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想來也是奇怪,林賓白平日裡對多少紅塵女子都不屑於多看一眼,可今日怎麼對一個同性如此溫和。
林賓白雙目明澈,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書僮,他的心有些凌亂,眼神也有些飄忽。
那張臉,好生俊秀。如同月落人間,也恍若春風如沐。
書僮仿若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他眸光輕柔,卻又不失雅緻,神情有些躲閃的看了一眼林賓白。
四目相對的瞬間,書僮的眼眸裡閃過了一道救贖的光芒。
“敢問大人尊姓大名,仙鄉何處?”書僮雙手環握,抱拳躬身道。
林賓白長而微卷的睫毛下,烏黑深邃的眼眸裡透出一絲生人勿近的冷峻。
只是淡淡地揮擺了一下手,“不必如此,你我皆為素往,不必刻意親近。”
林賓白便疾步離開,徒留那個書僮在晨風的微熙之中暗自傷神。
林賓白停下跟住牛樂的腳步,突然,他的心口猛烈地收縮了一下,好像是從一種奇怪的感覺中迅速抽離清醒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