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石涵諾轉身離去的越來越遠,牛樂看著石涵諾淡然的有些清冷的背影,只覺得有些不真實。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他的眼睛可能看到了幻像......不對,那裡躺著的女人明明就是阿凋,可馬奈和石涵諾甚至所有人,都在用行動告訴他,棺柩裡躺著的女人分明是——關又又!
我是怎麼了?我的眼睛是...出現了問題?!
牛樂心裡想著,慢吞吞的跟在石涵諾的身後。他走的很慢,很慢。好像在思忖著什麼,至少在石涵諾的心裡,是這麼想牛樂的。
(奇怪的傢伙,今天一整天都有些奇怪?)
石涵諾也只是自顧自地向前不停的走著,腳步好像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
此刻,在厚重的鐵柵欄後面。
馬奈正在踮著腳,不停的抖動著雙腿,煩亂的抱頭,不停地搓揉著自己的頭髮......
他看向一旁的警衛,輪值的警衛剛一觸碰他那焦慮的彷彿快要燃著的眼神,惡狠狠地看了眼無助的馬奈,以示警告。
“看什麼看......”
警衛喃喃道,將身後的警棍又握緊了幾分。
昏黃的看守所裡,燈光不停搖晃,燈泡有些電壓不穩,灰色的裂紋水泥地上,溼漉漉的水漬聚會成形!
不規則的水漬如同一面鐵鏡,一個面惡的男人正坐在馬奈的對側,雙目空洞的望向馬奈!
“你...在看什麼?!”
“嗯?你身上...怎麼揹著個...女人?”
男人痴傻的笑聲不止,顫抖的笑聲止不住整個身形,好像快要被自己的幽默逼到癲狂一般。
“女人?在我...背上?”馬奈看著男人,一臉茫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狂亂的笑聲穿透整個看守所的走廊,不多的三倆警衛神色也開始變得緊張。
咚咚——
警棍是橡膠質地,敲在欄杆上的時候部分發生了扭曲的回彈。
變形的警棍在男人的笑聲裡變的無足輕重,像是上課淘氣的孩子漠視那丟來的粉筆頭,蒼白、無力的警告像是男人狂笑的調味劑,整個看守所都陷入了荒誕的緊張裡......
“快停下。你、不要再笑了。”一個瘦小的警衛皺了皺眉,一臉的不悅。
面惡的男人緩緩抬頭,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瘦小警衛看,眼神依舊空洞無比。只是那一抹詭異的笑容好像是對那瘦小的警衛充滿了暗示的鄙夷。
“你......給我過來。”
“嗯?”
瘦小的警衛清清嗓子,挺直了瘦弱的身板。男人不解,不過還是照做了。
男人緩慢地走到了警衛面前,突然伸出手一把死死地纏住了警衛的脖子,將他狠狠地拉攏過來。
嘭——
巨大的響聲伴隨著警衛的爆鳴,奮力的嘶吼,急切的呼救。瞬間都無濟於事了,暗紅的鮮血如同水柱般從警衛的腦門噴出......
溫熱......黏膩......猩紅而詭異!
馬奈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急促抽動的呼吸,將胸口變得高低起伏不停。
“你...你的身上也趴著一個女人!!!”馬奈緩緩地指著眼前面惡的男人。
男人哈哈大笑,仰頭看向牢房的房頂部分。雙手狠狠地拉扯、撞擊警衛的頭顱。像是失去了心智般......
只覺得喉嚨苦澀的有些幹癢,像是吞嚥了一大塊乾癟的柿餅。馬奈的喉結上下湧動,他看的有些口乾舌燥。那鮮血,那肉糜,那血沫四處飛濺。
紅色溫熱的血液噴到了馬奈的臉上,瞬間清醒了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