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兩個人使勁將繩子拽住後,楊繼火不放心,又將繩子圍著自己的身體轉了幾個圈,又將繩子壓在屁股下面,乾脆直接坐在皮艇上。
雷龍看著湍急的河心,他不停地將繩子往那樹幹方向收縮。
雖然很費力,可是結果總歸是好的。
在一番努力下,皮艇終於靠近了那根結實的樹幹附近。
附近的河流比起漩渦的附近就好很多。
水平靜了不少,皮艇也穩定了不少。
此刻的雷龍後脖子都是冷汗,他看著不遠處一個個的旋渦,心裡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雷龍看了眼岸邊,此刻的岸邊都是一層毛綠的水,因為很多水藻的緣故,根本看不清水下到底有沒有藏著什麼東西。
說實在話,他和楊繼火此刻最不想的就是靠岸。
由於與河水相連的這一部分水域,從表面上看,完全無法窺視到那漆黑如墨、彷彿深不見底的水面之上所覆蓋著的那一層密密麻麻的浮萍下方究竟隱匿著何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或許在那看似平靜的浮萍下面,正潛伏著一頭體型巨大且兇猛無比的鱷魚,它那鋒利的獠牙和鋒利的爪子隨時準備對靠近的獵物發起致命一擊;
又或者隱藏著一個神秘莫測的旋渦,一旦有物體落入其中,就會被無情地捲入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再也無法重見天日。
或者,還有那種寄生在絡腮鬍身體裡的變異“幼崽”,正悄無聲息的潛藏在浮萍底下,等待著新的宿主的到來。
誰也不知道這片被浮萍遮掩得嚴嚴實實的水下世界裡到底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恐懼和危險。
也許還不是時候,倆人都這麼安慰著自己脆弱的心。誰也不想下水拉皮筏子上岸,就這麼一直沿著河流到下游去吧,最好能皮筏子自己停下來,擱淺在乾淨的石頭灘上。
他們這麼想著,於是楊繼火看了眼雷龍,他鎖緊了眉頭。說:“要不,我們鬆開繩子吧!要把身體的重心放到最低,讓皮筏自己向下遊走,無論是多顛簸,都不要鬆手。”
看雷龍沒吭聲,楊繼火接著說:“就算是漩渦,只要我們死死抓住皮筏艇,就一定還會出來,漩渦的力度不足以掀翻這皮筏子,我們現在也只能是放手一搏了。”
雷龍點點頭,但是依舊沒有吐出半句話來。
倆人達成了默契,喊了句“三二一”就鬆開了身體上纏繞的繩子。
繩子飛速脫落的瞬間,像是一條遊走的草蛇,最後只聽“咕咚”一聲,整條草繩都不見了蹤影,而另一頭,依舊是掛在那樹幹的樹杈結子上面。
也就是鬆開繩子的一瞬間,突然,整個皮筏子在原地轉了個圈,然後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嗖”的一聲,向著河中心的那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漩渦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