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給了他更為抽象的理解——關於空間、也關於記憶。
楊繼火快要瘋掉了!
原來,攪亂一個人心緒的,從來都不是情緒,而是他的記憶。
記憶出現了嚴重的偏差!就會讓一個人徹底瘋掉。
他會疑神疑鬼直至世界的盡頭......
楊繼火抱著僥倖心理參加了赴宴的邀請。
和他夢境裡選擇的一樣,他還是欣然赴往了。
接車的司機和他記憶裡的一模一樣,楊繼火倒吸了口涼氣。
心裡琢磨:“不會這麼巧吧?”
但是轉頭一想,又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玄乎。
難道不是夢境?是記憶?
他的好奇心更加旺盛,反而有了更加想要弄清楚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衝動......
側背油頭的王大夫,手上依舊戴了一塊愛德瑪爾系列的寶齊萊金邊手錶。
上身那件巴寶莉的格紋襯衫沒有上次熨燙的平整,而整條拉夫勞倫馬球褲也看起來皺皺巴巴的,看的楊繼火使勁地皺了皺眉頭。
這次他也沒有摳摳索索的讓自己跌份。
在決定要去赴宴的當天夜裡,他就偷偷出了病院的大門。
開著二手的大眾寶來,偷偷溜出去還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破天荒的事情。
楊繼火心裡思忖著,他的心裡也七上八下,畢竟太多的巧合和夢境重疊在一起,就不得不讓人多想。
但是,如果變數都能夠改變的話,也許,他就會和夢境裡的結局不同。
他在做著僥倖的改變。
比如,穿著,再比如,他的態度。
事實證明,第二天被接車的時候,的確有用。
王大夫張大了嘴巴,驚訝的望著眼前的楊繼火,有些不可置信。
看著楊繼火穿著一身筆挺的切薩雷·阿托里尼西裝,踏著一雙,路易威登的切爾西皮靴。讓王大夫只覺得鼻頭瘙癢的厲害。
他甚至有些羨慕起楊繼火的身材來。
這一身十幾萬的行頭,讓老王有些坐不住了。
於是,王大夫陰陽怪氣道:“呦吼,沒看出來呀,藏得還挺深嘛,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窮的掉渣的小土鱉呢。”
楊繼火沒有搭腔,他在司機禮貌的接待下,頷首回了個禮貌的微笑,又重重地一把帶上了車門。把老王直接晾在了原地。
車在林中穿梭......
楊繼火閉目養神,好似對車裡的一切都不怎麼感興趣。
王大夫一直壓著火,本來想壓楊繼火一頭的,這下可好,倒成了人家楊繼火熟門熟路了。看著楊繼火氣定神閒那樣兒,倒是他自己有些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沒辦法自處了。
本來以為楊繼火沒見過這麼高檔的轎車,可以在車上讓他吃幾次癟,可是呢,反倒頭,人家閉目養神,根本不給王大夫“指點江山”的機會呀。
王大夫一路上有些陰陽怪氣的,一陣吸鼻涕,一陣清嗓子。
哼啊,哈啊的。讓開車的司機不禁都有些反感的皺起了眉頭。
楊繼火有些不耐煩道:“你是不是上火了,怎麼一路上感覺被痰噎著呢。我最近也有些上火,給你兩粒西瓜霜含著吧。”
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板西瓜霜含片,掰了一粒丟給了目瞪口呆的王大夫。
然後也不睜眼就仰頭再次靠在了真皮軟座上養神去了。
王大夫這下徹底萎靡了,他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般,縮在了車子的角落裡,再也沒有了多餘的聲音。
車子七拐八拐的繞過了密林,終於,他們到了那個地方。
楊繼火睜開惺忪的眼睛,他眯著眼,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